“我都老了,不想折腾了。”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李珍却不这样。
从西西的父亲离开的那年,她就看淡了生死,只是世间还有一个女儿放不下。现在,女儿很幸福,她也像无忧无虑,过完剩下的日子。
“抱歉,不行。”
男人噙着淡笑,却是说出来的话,坚定如许。抬眸对上李珍的眼睛,每一个字,落在李珍心间,都闪过一抹苦涩与凉薄——
“我舍不得,看到她哭。”
那个小女人的,一丝一毫难过,眼泪,都是他最后的底线。
失去了母亲的她,会悲伤,会拒绝他。
而他,会因此而发疯的。
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的泪水而崩溃无助,甚至疯狂,并没有可什么奇怪的。
因为那个男人,爱她逾越自我,逾越生命。
付西西很好奇,不过才一顿午饭的时间,母亲竟然改变了自己原先的态度,愿意接受治疗。
好好配合,好好治病,不再想那些消极的事,只想自己活久一些。
妈妈能想通,真好。
嘴角扬起的笑容,那般满足。
他只是睨着那浅笑的酒窝,就觉得心弦温暖,格外心安。
看着接下里的几天,母亲很配合唐医生的话去治疗,付西西就放心了。
果然,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在母亲治疗的过程中,她去了一趟隔离病房。
里面的小家伙正在看着书,她敲了敲隔离玻璃,男孩抬头看到了站在窗子外的大姐姐。
下了病床,慢慢朝那玻璃走近几步。
但男孩似乎有些怯弱,走出三步,就停下了脚步。
即便是隔着隔离玻璃,他还是不敢,朝陌生人多走近一步。
他们,都怕他。哪怕距离千米之远,都只会有人想拼命逃开,直到消失在他能看到的视线之内。
哦,不对。
也许那些人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越远就越安全。
看出了那孩子瞳孔中的拒绝与黯淡付西西拿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抬起来给里面的人儿看到。
她和他打了招呼,可对方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蹙眉想了想,又写下一句话——
“我是潘多拉,你可以向我许愿望。”
怕他小不知道潘多拉是什么,就画了一个很那看的盒子,然后放着“光芒”一般的丑陋画技也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可那孩子,脸上出现了一抹迷茫,外面的这个大姐姐,好奇怪。
不由得,走近了几步,呆呆看着。
——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实现。
——玩具车喜欢么?
——毛绒熊?
她似乎写了很多东西,他都不为所动。
吹了口气,哎,拿这孩子没辄儿,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就在付西西丧气的时候,病房的人儿已经找出了之前唐医生送给他的画本,他不会写那个字,只好皱着小脸,尽量画出一个图画。
“糖?!”
付西西脱口而出,对方顿了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竟然是糖。
而且他画的,只是一根棒棒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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