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朦胧之间她才记起来,竟然是跟那个将军交手了。
对方也不知道是突然发了什么神经,猛的就朝他攻过来,完全就不讲道理。
如果不是他拼尽了全力去阻挡,还不知道要被伤成什么样子,明明就乖巧老实地躲在角落里,干嘛老这么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跑到这陈国了。
流年不利,怎么不撞上普通人偏偏撞上了命案,偏偏撞上了身份,地位显赫的人。以至于显得更加招摇,时刻担心自己为人所猜出来身份。
后来应当是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吧,好烦躁,好像又是一大堆人围在自己的身边。
又要检查了吗?又要被扎针了吗?
好痛。
“大夫,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一到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谁在说话?
眼皮似有千斤被压着,睁不开。
胸口闷痛无比,像是被谁捶了几记老拳,呼吸之间都觉得肋骨闷痛。
只怕是伤了身体的根了。
“将军,此人系女儿身,不过,这身上的伤伤的着实是有些可怖,情况堪忧。”军医跟随军中已有多年的经验,对于什么凶险的病症看得多,医术倒是不见得有多高明。
“需要养多久?”贺久看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够养得回来。
而且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是居凌雪,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应该能扛得过去。
毕竟在贺久的心里,居凌雪当得上是那种特别厉害的人,身经百战,能扛能打,高大雄壮?又或者是坚强不屈、傲然挺立。
总而言之,任何听起来特别厉害的词语,贺久都想用在她的身上。反正,居凌雪几乎在他的心里是被神化了的人。
是他既想要做对手,又想要结识的好友。
“这,这,这不能说准,少则三五年多则……”
这么久?贺久有些诧异的盯着他。
军医也很为难,这被子家躺着的是个女子的身体,他已经说明了情况十分严重,怎的将军还有些不相信呢?
瞧着这上上下下密布的伤疤,哪是一时半会儿就弄成这样的,这个女子一定是捱了很久。
不单单这份耐力就让他大吃一惊,别说是女子了,就连男子不一定能够受得住。
情急之下,军医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将被子给揭起来一半,露出居凌雪伤痕累累的整个背部来。
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新伤旧伤都有,腐烂流脓的也有,肩后更是有个黑洞洞的窟窿,伤口深可见骨,几乎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先前的时候,明月简单的给她泡了药澡,但是也是治标不治本。
在没有确定她的身份之前,梨肴也没有打算要对她多好,自然也不会精细治疗,原本看起来她就是个路边的流浪汉,不是吗?
这段时间耽误下来,伤口更是不能看了。
后背是如此,前面还不知道是个怎么样呢。
为了避嫌,又或者是其他考量,贺久最终还是给居凌雪安排了另外一个房间。
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面只有军医、贺久。门口还有士兵把守,其他人进不来。所以,军医向贺久展示的这一切,也自然没有旁人可以看得到。
“将军,这个女子不简单啊。”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军医,小心翼翼地看着贺久。
贺久瞪了他一眼,就算他不说,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简单。
废话,昔日魏国的风神大将军,培养出令人闻风丧胆的潜江十二卫,打败多少著名的将士,收复多少座城池,早就令他心向往之了。
“事不宜迟,立马去调遣最好的大夫过来,就说我突发重疾,急需救治。?”
“将军,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先前是被人用好药养着的,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断了,所以现在只要继续……”
“养,那就继续养。”贺久想都没想就这样说道。
“……”军医想说,好药都在都城里面啊,又不是在此处。
“眼下你先将她简单的包扎一下,其他的再说。”贺久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军医解决不了居凌雪的伤势。
不行,他现在就想要带她回都城,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抛给梨肴,也不想管了。
可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否定了。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了,暴露了居凌雪。可是,可是伤势又拖不得。
居凌雪冒出来之后,瞬间就夺去了他所有的心神,以至于都不能好好的处理手头的事情了。
该怎么办?
心都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看着她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贺久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贸然的冲她出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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