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村子里最丑的女子都看不上他家,说来有手有脚的。
只有一间泥堆的屋子。
每次下过雨之后,墙上的泥巴都会垮塌了一大堆,然后每次都要堆砌新泥再砌上去,常常能够见到蜂窝状的孔。
卢玉林没得玩的时候就会捏一坨泥巴在手里,然后就这么左右的揉搓揉搓打发时间。
也有田地,家里也养了三只鸡,几只鸭,还开了个鱼塘养鱼。
可是一年到头,收成没见到多少,反倒是东家借西家蹭的,怪惹人嫌的。
他那老实憨厚的外表之下,也有颗不安分的心。
乡里乡亲的看他模样可怜父母死的早,也没留下什么田产家产,于是能够帮衬的也就帮衬了。
但是时间长了,这总看不到出处,不免让人以为他是好吃懒做。
村里面勤劳的汉子,哪家不富起来了,不说富的流油,至少吃饱穿暖,一年四季衣食无忧。
他家里就一张嘴,还吃不饱也过不好,不是他的问题是谁的。
这人一穷,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于是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这样的想法在脑袋里一出现,卢玉林就断定自己这是帮助他人,同时也便宜了自己。
他是怎么想的呢?
村子里许多男子其实都喜在城里谋生,能够多赚点钱,每次到了田闲着的时候就会出去,不像他总是会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卢玉林想的也很简单,人家至少是什么,手艺活。
他从小到大可没学过那门手艺,他老子除了叫他种田教他插秧,教他饮水灌溉之外,什么也没教。
他长这么大都大字也不识几个,能把自己的名字给糊弄出来就不错了。
所以也就歇了去外面的心思。
转而专心地对着那些被搁置在家中的孤儿寡母。
时不时的到人家菜地里看看,有个什么要挑冬瓜的,摘黄瓜的就帮着弄一弄,料理料理。
女人们虽然是长舌妇,恼人的很,但是,也都是好哄的。
随便什么甜言蜜语,说两句,巴巴的就骚起来,抛些暧昧的眼神过来,然后把一些瓜果蔬菜塞进他的怀里。
卢玉林三五不时的就会去骚扰人家那些寡妇,尝到了甜头之后,便越发的猖獗了起来,有的时候晴天白日里头都闯进人家寡妇的家里。
这与他平时留给村民们的印象极为不符。
老实、憨厚、木讷不爱说话。
哪能想到是个这么不老实的。
但是呢,之所以小打小闹的不被人抓着起来责问,是因为他的前头还有一个人给他挡着呢。
罗敢大,这个人。
可谓是村中一霸,赖皮头子,年纪同卢玉林没差多少,但是早早的白了头,头上还有戒疤,说是做和尚没做好,被老僧人给赶出来了。
仔细想想,这样不安生的人若是在寺庙里学那诵经念佛之事,怎么可能坐着住呢?
罗敢大在外地呆了几年之后回到了村子里,也是近几年的事情。
刚巧,平日里行事特别嚣张,惹着这家不高兴,那家不高兴的。时不时的还从村里人打过几次架。
所以这样看来就格外的出格、引人注目。
其实村子里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有跟女子调笑的习惯,尤其是男人不在的女人家,虽然有些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但有的确实是心怀鬼胎。
但是没有哪一个,敢像罗敢大这样出格的。
若是闹得凶了,就撒泼打滚满地爬,装疯又卖傻。
若是对方忌惮压不住,罗敢大就会更加气焰嚣张。
走在田埂上的时候,若是遇见了大家的小媳妇儿大娘子,没有哪个是不被他的脏猪手蹭过的。
这边抱怨被摸了屁股,那边抱怨被掐了奶。子。三五不时的就能够听到这样的话。所以这样一对比起来,卢玉林的行为显得不那么高调和明显了。
尤其是后来他发现有人替他挡在前头,平日里行事就更加小心了。
后来他也不在别人的菜地里围追堵截了,更多的时候就是创造那些傍晚夕阳西下的偶遇。
然后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说一些体己话。有些女子最是耳朵根子软,禁不住诱惑,一来二去的也就上了钩。
有的女子见卢玉林家中贫穷,于是也就从自家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弄出些东西给他,接济的多了,便也就习以为常了。
罗敢大整日在外头招摇,可是还真的没有几个女人愿意配合的。
反倒是像卢玉林这样的人,尤其是有些心眼,有些心计的,久而久之也就吃香了。
虽然明面上他还是个穷人,但私下里他在村中的影响力,尤其是女人之间的确实不小。当然,有的话自然也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