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就好像她之前习惯了有人在教室门外等她,习惯了有人在家门口等她。
而现在她习惯了一个人……。
才怪。
大清早贺悉一如既往地起床洗漱,天边微微泛白,天色还是很暗。她需要赶紧收拾好,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上学。
奶奶五点多就起来给她热昨天送来的鲜牛奶,还煮了两颗鸡蛋。
贺悉依旧笑着接过鸡蛋,转身出门就扔给了门口骑自行车等着的少年。
沈野显然习惯了贺悉的这种早餐解决方式。他随手接过,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递给她。
“还是一人一个啊,我可不全吃。”沈野道。
贺悉扬眉看他。
沈野立马补充道:“当然,你的蛋黄归我。”
贺悉满意地回头。
她讨厌极了吃蛋黄。
沈野是她上了高中还同村的同班同学。
当然这俩人初中也在一个学校一个班,于是关系要比别人铁的多。
贺悉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就是沈野陪着过来的。
贺悉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跑的飞快,沈野不疾不徐始终落后她半步地跟在后面。
大清早骑车,酷毙了。
脑子特别清醒。
沈野每天都这么想。
进了镇子,路过一家杂货铺的时候,贺悉急刹车停了下来。沈野在她后面差点没吓死。
他悉姐做事就是这么突然的出其不意。
贺悉摁了摁车铃。
杂货铺里冲出来一个少女。
女孩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校服穿的极其正规,细看却能发现她的左耳上有一个酷毙了的耳钉。
沈野每次看都格外不顺眼。
他一个学渣、问题少年、打架闹事抽烟喝酒的不良青年钉耳钉也就算了,为什么秦可这种乖女孩、三好学生、五美少年也要戴耳钉?!
当然用悉姐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乖乖少女的叛逆之魂在作祟。
秦可齐肩短发,能扎个小辫,但她懒散,于是就肆意任它发展,微嘟的包子脸透露着天真和可爱的……表象。
秦可愉快地坐上贺悉的后座,顺便打了个招呼:“悉悉早上好呀。沈野兄弟早上好。”
看看看看,这说话都带着一股子中二气息。
沈野高冷地点下头:“早上好。”
贺悉微微一笑,没管他,带着秦可冲了出去。
三个人一个班。
秦可是贺悉高中认识的同学,并且成功晋级成为她的好闺蜜。
这样的速度,三个人自然没有迟到。
进班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看见许多埋头写作业的身影。
有人抬头看了眼,宛如看见了救星:“悉姐!英语作业!”
贺悉瞥了眼他,把自己的英语卷子给他扔了过去。
那人接住,连声道谢,看架势就差一声中气十足的“爸爸”聊表谢意了。
另外的同学也抬头:“可可,快,数学数学!”
秦可会意。
沈野摇摇头,道:“还补作业。看我,从来不干这么低级趣味的事。”
有人笑他:“沈校霸肯定不写作业啊。抄都不屑于。”
沈野笑着点头:“兄弟,没毛病啊。”
作为一个拥有几乎是自封的“校霸”名号的“校霸”,沈野每天悠然自得地扮演着自己的假想角色。
当然所有人都看破不说破。
秦可看着他,文静的表面下是强忍着笑意的内心,真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众人一起度过了忙忙碌碌的早晨。
班主任姓张名逐一,大家叫老张就够了,后面俩字不想深究,老张也由他们去。作为一个佛系班主任,老张实在不是什么暴脾气,虽然每天也恨铁不成钢,可是拿着他的老干部陶瓷杯在那儿品茶的也是他。
老张几乎是踩点进的教室。
他教语文,今天语文早读。
因为是星期一,他不疾不徐地走上讲台,决定先激情演讲一番。
当然激情不激情可能只是他眼里的事。
所以昏昏欲睡的人都感觉不到丝毫的热血澎湃。
老张道:“同学们,一日之计在于晨啊!这么美妙的早晨,你忍心用它去睡觉吗?我们伟大的主席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老张在讲台上絮絮叨叨,贺悉在台下已经把蜀道难背的七七八八,准备下一篇的《琵琶行》。
一上午的课就这么平淡地滑过去。最后一节数学课,本来就是昏昏欲睡的数学,还是最后一节,大家表现出来饥饿和嗜睡的典型饿困形体。
突然教室门被推开。
数学老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众人也勉强打起来几分精神,总之这几分精神是在老师讲题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拥有的。
贺悉也看了过去。
门口站着一名少年。
穿的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但是看起来崭新。
教室口逆光,贺悉被刺的眯了眯眼。随后再仔细看,便攸地愣住了。
这……
五年没见,贺悉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只是多多少少带着不可思议。
少年眉眼长开了不少。他个子从原来的矮于班级平均身高噌地窜至至少一米八三,整个人出挑而高冷,对,整个人周边弥漫的气质就是冷。
他眉眼间浮现的也是冷,是凉薄。但是真的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现在比她高多了。
贺悉始终觉得这五年,可能是她错过他人生中成长中最重要的五年。
班级里的女生开始发出掩饰不住的低叫。
贺悉还在出神。
且不说昨天还没搬回家,今天就已经出现在学校内是多么神速的一件事情,也不说镇上为数不多的高中他为什么来的是自己所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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