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和胡清的另一层关系。
听到有人叫自己“清儿”胡清抬头看到十三阿哥:同哥哥一样的修长的身材,此刻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面如冠玉,鼻若悬胆,黑色大氅和一身暗青色的锦袍为了赶路已经是风尘仆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却不染半分尘埃迸出璀璨的星光,面上带着七分喜悦和三分温柔。
“十三阿哥?你到了,还以为得晚几天才能见到你,路上辛苦了!”胡清站起身迎向十三阿哥,语气里有着他自己刻意也掩饰不掉的关心和惊喜。
胤祥比预期提前几天到。胡清猜他为着赶路,一定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清儿,四哥差我来助你!”胤祥对胡清灿然一笑说,因为容宇的关系,他对胡清很亲近。
“十三阿哥客气了,应该是胡清听凭十三阿哥差遣。十三阿哥先去洗漱一下,胡清给十三阿哥洗尘。”回身对风说:“风,你带十三阿哥去洗漱。”
胡清引领十三来到一楼餐厅,胤祥很随便地坐下,完全不顾主次尊卑之分,胡清也拣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对他的好感更多了几分。
胤祥看着餐桌再看向胡清:“如今在河南吃这么一桌饭菜,怕是不容易吧?”
胡清面上微红:“家常便饭而已!”刻意的对他好,不是因为他是皇子,是因为在心里,他和自己的亲哥哥没有区别。
胤祥拿起酒坛看了看,又闻了闻,转过头对胡清点头。“二十年的女儿红,谢谢了!”
胡清笑了笑不说话。
胤祥倒了一杯酒递过来:“来,我借花献佛敬清儿一杯,这几日辛苦你了!”
胡清以手挡住酒杯,笑着摇头:“不敢当,十三阿哥请自便,胡清不会饮酒。”
胤祥笑声爽朗。“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会饮酒!来,喝了它。”说着又把酒杯递向清儿。
胡清急忙摆手:“不不不,不瞒十三阿哥,胡清自幼身子柔弱不能饮酒。十三阿哥请自便吧!”
“你怎么扭捏得象个女人似的。”胤祥收回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你的动作倒快,几日的功夫粮食就到了府衙,从开封再分到归德、河南、南阳、汝宁、陈州、彰德、卫辉、怀庆各府,再由府往下面的各州县分发,估计再有几日,粮食就可到了百姓的手中了。清儿,我替百姓谢谢你,替四哥谢谢你,替朝庭谢谢你!”
“十三阿哥不要客气,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不也是为了百姓么,胡清能做的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好,不说谢谢,我们都是为了百姓。”胤祥说毕,举起酒杯,胡清也举起茶碗,对十三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相视而笑。
胤祥一杯酒下喉,扭头问:“你们胡家在河南有不少的生意,今年年景不好怕是要受影响了吧?”
胡清淡淡的说:“还好。”岂止他一家受影响,比起普通百姓,他们好得太多了。
胤祥歪着头说:“河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曾经上演过很多的历史,武王伐纣、春秋诸侯争霸、战国群雄逐鹿、刘邦项羽对峙、光武刘秀兴汉、曹魏中原称雄、……”
胡清淡笑着接过他的话:“还有隋末瓦岗暴动、赵匡胤陈桥兵变还有岳飞抗金。十三阿哥,你好象很神往啊?”
胤祥咧嘴苦笑,“其实我更希望和平,老百姓丰衣足食,没有饥民,难民,皇阿玛不必再日夜忧心。”
胡清叹气,“其实这也是每个平民百姓的心愿。”他赈灾这些年,已知百姓们的心愿不过是衣食无忧而已。
看到胤祥心疼皇上,清儿心里感动,便笑意盈盈的看着胤祥说:“只不过,男人总认为在战场上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是不是?”
胤祥不好意思的笑说:“至今还没上过战场杀敌,有点遗憾而已。清儿,难道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胡清笑着摇头,略一停顿即转变话题:“十三阿哥,我记得你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赤栏桥外柳毵毵,千树桃花一草庵。正是春光三月里,依稀风景似江南。片月衔山出远天,笛声悠扬晚风前。白鸥浩荡春波阔,安稳轻舟浅水边。瑶圃琼台玉作田,高人策蹇灞桥边。诗成自为丰年喜,沽酒寻梅亦偶然。写的意境很美,看得出你很喜欢江南。”
“是啊,只要是去过江南的人都会喜欢江南。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首诗,那是小时候写着玩的。”胤祥摇着头浅笑。
“是吗?我还知道一首:物候深春好,迟迟景渐长。柳塘新水绿,花雨小帘香。波暧看鱼跃,泥融喜燕忙。熙然俱自得,游泳赖轩皇。是你写的《春昼》,很清新淡雅,我最喜欢‘柳塘新水绿,花雨小帘香’这句。”
“你的诗呢,念一首我听听。”胤祥自己是文武全才,此时和有着‘神童’称号的胡清谈论诗词,自然是要欣赏胡清的佳作。
“我的诗啊?念一首给你听吧。何事惹天愁?任雨清秋。连绵山色卷云眸,偶感飘零风过处,身似行舟。情困酒封喉,爱恨难收。牵肠余梦枕寒流,寂寞人间谁与我?一醉方休!”清儿悠悠的念完,然后静静的看胤祥。
“偶感飘零风过处,身似行舟。情困酒封喉,爱恨难收。嗯?清儿这是你写的么?情困?你?”胤祥带着些吃惊,看着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