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寒看出他眼中的杀机,淡然劝阻道:“既然仇已报,又何必滥杀无辜。”
“有些时候,你必须背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一些事情。”宇文含笑边走边无奈道:“他俩看清我们的模样,若是留下,后患无穷,我不想自己被人反捆着双手,在后脑上开一枪或者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你呢?”
知道他在指什么,韩小寒无话可说,将头扭到一旁,不忍去看。正如他所说,一旦二人报警,这十多条人命的官司都够他两人死上数个来回的。只听墙角处传来“嘎嘎!”两声脆响,再回头时,那女郎与服务生的脑袋已经无力的搭拉下来,脖骨被宇文含笑生生掐碎。有那么一刹那,韩小寒从他眼中读到一丝悲伤。背着自己良心做事,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这种痛楚不是常人所能感觉得到,也无法感受得到。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至少与宇文含笑的坚强比起来,他确实是这样。
一拉宇文含笑的手臂,韩小寒柔声道:“我们走吧。”
“恩!”宇文含笑落寞的点点头,他脱下衣服,平铺在地,然后将周大胖子的断头放入其中,快速包好,单手一提,与韩小寒并肩走出包房。或许是周大胖子有意设计的,包房隔音极佳,加上夜总会内音乐声震耳欲聋,里面经过一场天翻地覆的打斗,外面人竟然毫不知情。没想到此事做得如此顺利,他二人相视而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未走正门,悄悄从夜总会后侧的小门潜出,齐齐展开身形,快速红蚂蚁酒吧的方向急奔。二人并不知道,他俩走后不久,后门又钻出一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消瘦,表情麻木,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抽动,露出僵硬而死板的阴笑。
路上,宇文含笑给韩诚信打了电话,未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事情已办妥当。
二人回到酒吧后,韩诚信等人也陆续回来,各个面带惊喜之色,纷纷问道:“周大胖子解决了?”
宇文含笑将衣服紧包的人头往地上一扔,眯眼笑道:“用这个,祭奠小杉子在天之灵!”
周雄上前将其拾起,拎在手中,血腥味扑鼻,打开一瞧,只见一颗斗大的脑袋双目眵张,不是周大胖子还是谁!
“呀!”周雄吸气,张臂揽住宇文含笑和韩小寒的肩膀,感叹道:“真没想到,只你二人,竟如此轻松把周大胖子给切了!”
宇文含笑悠悠说道:“外加十七条人命。”
“十七条人命?”众人一惊,张勃涛问道:“可有高手在他身边保护?”
“没有高手,只是一些平平的手下。”宇文含笑摇头道。
韩诚信疑惑道:“没有理由啊!周大胖子是个小心的人,不可能不将请来的那些高手放在身边。”
众人中,只有韩小寒知道那批高手的身份,那些是神秘庞大组织天庭的属下,表面上看周大胖子好象可以指挥他们,其实,他是被人家天庭所控制。但今晚天庭的人为什么没在他身边,韩小寒也想不明白。既然众人不知,他也不想说破,毕竟萧鹏口中的天庭实力太过于强大,根本不是韩诚信等一干勉强算是江湖中人可匹敌的,说出反增加众人的烦恼。
周大胖子连同一干手下共十八人在他所管辖的九龙夜总会包房内,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屠杀殆尽,在当地掀起轩然大波,不只黑道混混觉得周身发毛,连警方也是莫名其妙,大伤头脑,不知道谁人有如此本事,让十七名膀大腰圆的壮汉连拔枪射击的机会都没有,瞬间死于非命。而且从伤口上看,杀手显然用的是刀类的xiongqi,而且力气极大,毕竟将人连肉带骨一刀斩断,寻常人根本达不到这种力度。警方也曾怀疑到韩诚信,他是与周大胖子有仇的人之一,后来又很快否定了,因为,警方认为平时一直以弱势姿态出现的韩诚信根本没这个势力,更没有这个胆量。
一晃数天过去,红蚂蚁酒吧依然风平浪静,周大胖子的残余未来寻仇,警察也只是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再后来,警方查不出任何线索,加上周大胖子平时为人嚣张跋扈,贪财好色,人缘极差,此事成了无头之案,警方似乎也乐于不了了之。又过数日,风声渐弱,周大胖子这个名字只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成了型的小圈子,外人想融入其中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杀周大胖子的过程中,韩小寒当然功不可没,也因为此,红蚂蚁酒吧的人才算完完全全接纳了他,拿他当成自己人看待,当成自家兄弟。虽然韩诚信与周雄几人对他态度依然,可其他人的转变他却能感受得到。那种被朋友之谊、兄弟之情环环围绕的感觉,让他欣慰。
周大胖子死后第七天,宇文含笑整理行囊,出了远门。除了韩诚信,可能谁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临走前,他与韩小寒道别,笑说:“多则十日,少则六七天就能回来。”韩小寒虽然与他认识较晚,但两人特别投缘,特别是对功夫上的一些看法,理念,有许多一致的地方。几天相处下来,二人产生极深的感情,见他要走,韩小寒心生不舍,想问他要去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能说的,宇文含笑自然会说,若不能说,即使问了也白问。见他出言欲止的样子,宇文含笑笑道:“我去一趟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