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不成蚀把米。
“拖下去。”宋凌俢冷冷道,这才把目光转向李氏:“朕一直觉得丞相夫人乃当朝臣妇的典范,如今一见,也并非如此。”
“皇上......”李氏几乎瘫坐在地。
她的贤名,没了。
“好自为之吧。”宋凌俢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西侧殿。
而玉璇玑紧随其后,留下一殿各怀诡计又自食恶果的女人,只有苏绯色,她是这场游戏的大赢家。
不,这场游戏还没结束,她到想看看,李氏回丞相府以后该怎么和苏德言解释。
苏德言倒是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心腹嘛,在培养就是了,只是他丞相府的名声还有离苏静柔越来越远的后位,随便哪一样都够他气的了。
苏静柔最先恢复过来,利索的吩咐宫人把刘妈妈抬下去,又让人收拾了凌乱的西侧殿,拿来雪肤膏给苏绯色擦脸上的伤口,安抚了一番,这才带着李氏和苏家两姐妹离开了西侧殿。
想来,今晚苏静香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桑梓上前低声说道。
苏绯色轻笑,将雪肤膏放进她手里:“我一个人闹不出那么大的动静。”
没想到她和玉璇玑狼狈为奸居然还配合得挺默契。
狼狈为奸?她喜欢这个词。
既然好人不长命,那她就当个祸害遗千年。
“这雪肤膏?”桑梓不明白苏绯色给她的用意。
“先收着吧,指不定以后能用上。”
“是,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不打扰您了。”说罢,桑梓退下。
折腾了一天,苏绯色也真的觉得有些困了,她往床上一躺,竟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千军万马踏着黄沙呼啸而过,杀喊声震耳欲动,她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中闪耀,手持三尺长剑,威风凛凛的立在三军最前。
挥剑,血溅,人头落,挥剑,血溅,人头落......
不停重复着的动作,眼前早已被染成了一片鲜红,而她铠甲下的手下身躯更是血汗淋漓,新添的那处伤口一扯就撕心裂肺的痛。
可她没办法,这是她的宿命,她生来就与寻常儿女不同,生来就是要撑起这沉重的铠甲,要挥尽满手的杀戮。
为百姓,为天下,为他,而战的。
他?他是谁?为什么眼前的那个人突然模糊了?
只见熟悉的黄衣越变越远,定睛再看,眼前哪里还有黄衣,唯有一身妖冶紫袍。
那人款款回身,在惨烈的黄沙飞血中绝世而独立,烟尘染不了他雀扇般的睫羽,杀戮镇不住他魅眸里如地狱杀神般的嗜血。
三千墨发在狂风中肆意,他狭长的凤眼轻佻,瑰丽阴霾,似笑非笑。
玉璇玑,是你?
怎么......会是你......
苏绯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却对上了那双梦里的眸子,隐在黑暗中,光华灼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