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出差的第一天傍晚,惠知行问她那边工作是否顺利,第二天能不能回来。
江放看了眼身边坐在地上揉脚的男人,只道:“明天可能回不去,我尽量后天回去。”
但其实,后天能不能回去也是个未知数。
毕竟这一天,几乎都没做工作,明天一天也未必能将工作全部完成。
那个男人闻言,有些歉意地看了江放一眼,他也不想受伤啊。
江放跟惠知行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看向地上坐着的人问道:“你还能走吗?”
闻言,亚麻色长发的男人试着动了下脚,立刻疼得皱起了眉,“不行。”
这娇滴滴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大男人。
不过,他是混血,皮肤偏白,再加上身材偏瘦弱,这种气质倒也不显违和。
他脚崴了,走不了路,别说继续工作了,还得耽误江放把他送回住处。
这里位置偏僻,一时之间没有车,江放还得架着他走一段路才行。
看着胳膊搭在自己身上,走路哼哼唧唧的男人,江放默默叹了口气。
上午到这儿后,是他接的她,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热情,第一次见面就要给她一个拥抱。
她避开了,说不太习惯这种打招呼方式,最后,两人只握了一下手。
他是开车来的,路上跟她说了很多。
她也是这才知道他叫Peter,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他也只比她早到这边几天,今天是为了接她,才租了辆车。
而他,对这边的路线也不熟,路上因为只顾着说话,竟然开着导航也走错了路。
好不容易开回正轨了,还没走太远,又跟前面的车......追尾了。
等处理完追尾的事,便已经将近下午一点了,他也是心大,提议先吃饭。
吃过饭后,带着江放到了住的地方,江放说先商量一下工作,但他说累了大半天,想先睡个午觉。
江放只好自己先出去探探景。
谁知她出去一个小时回来后,他还没睡醒。
等她把他叫醒,两人商量好怎么拍,到了工作的地方后,都已经将近五点了。
他们这次过来不仅要拍摄夏饶山,还要拍摄附近的美景,并做一个宣传片。
这也是领导让他们两人合作的原因,毕竟工作量比较大。
可没成想,刚工作不多久,Peter就崴脚了。
因为他说疼得厉害,江放只好带他去医院看看。
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等Peter放下心来,才发现江放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今天起得很早,昨晚睡得太晚,白天又忙了一天,实在太累了。
原本昨天她是打算告诉惠知行她要出差的事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说,后来也忘了说。
以至于她也差点忘了这件事,昨晚忙完工作后才想起来收拾东西。
见江放脸上的倦色很重,Peter没叫她,给了她一会儿休息的时间。
江放醒来便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这一天肯定是没办法再继续工作了。
而这一天唯一让江放欣慰的发现可能就是,Peter对男人的兴趣比对女人的兴趣大。
她的安全问题可以保证。
***
第二天,二十五号周三。
Peter因为受伤无法工作,江放只好自己去忙。
但毕竟她对这边不熟悉,而且一个人能力有限,虽忙了一天,但效率不高。
她只能希望二十六号能把工作做完,那是她定的最后一天。
二十七号就开始有暴雨了,那之后的几天都不能拍摄。
Peter也知道是他连累了江放,所以二十六号没再给江放拖后腿。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是到晚上八点多时,才将工作基本忙完。
按理说也不算晚,可谁知,暴雨提前了。
原本后半夜才会下的暴雨,这就开始了,而且一上来就气势汹涌。
他们所在的位置地势比较陡,天又黑了,下山很危险,他们下不了山了。
幸好不远处有一家民宿,他们可以到那里住下。
民宿的管理者是一个老爷爷,一直在批评他们不要命。
这次的暴雨据说是这么多年以来,沿海地区最大的暴雨,东城更是暴雨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因为暴雨,这几天除了他们,民宿都没有其他人入住。
Peter有些自责,“抱歉,是我耽误了工作进度,才导致你今晚没走成。”
江放虽然心里着急,但也只是道:“也不能完全怪你,如果不是我非要今天把工作处理完,咱们也不会这时候下不了山。”
如今,只能先留在这里一夜了。
至于明天情况怎么样,只能等天亮后再说了。
江放坐在自己房间里,蜷起身子听外面雨水的敲击声。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道闷雷声。
仿若有震破天际之势。
江放整个人都紧绷了一下,攥着双手,难得露出了无助的神情。
正巧,手机响了。
原本山上的信号就不好,因为下了大暴雨,信号更不好了,电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喂,江放,你今天回不来了吗?你现在在哪儿?”
惠知行说了一句话,江放只听清了他说的“回不来、在哪”这几个字。
外面的瓢泼大雨声势浩大,雨声模糊了惠知行的声音,也模糊了雨帘里的世界。
江放的手有些发青,原本就白的脸色,更显苍白了,她道:“雨太大了,我们下不了山,今晚回不去了。”
江大海死的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她向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是,面对伴随着电闪雷鸣的暴雨,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她也害怕了。
声音控制不住地带着几分颤抖
听此,惠知行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你那边安全吗?”
江放环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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