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江放从超市下班后,就去医院问方兰的检查结果。
蓝医生说,虽然方兰因为这段时间的治疗,病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稳定,但总体情况还是在恶化,如今基本就已经可以定性为慢性肾衰竭了。
他告诉江放,若是愿意的话,可以为方兰准备肾移植手术的事了。
毕竟等肾源还需要一个过程,就算能等到合适的肾源,各项检查准备工作需要的时间也不短,就算一切顺利,最早也得到下个月中才能手术。
若是不顺利,一两个月甚至三四个月后再做手术也是有可能的。
而想要做手术也需要足够的钱。
这些原因都是蓝建这么早通知江放手术这件事的原因。
毕竟,他们得先询问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意见,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显然,江放是愿意的,只要方兰身体能好,怎么样她都愿意。
她明天就来医院做配型检查,若是配型成功,便可以为手术做下一步准备了。
若是不成功,她可能还得去找方家的那群人。
虽然她知道那些人别说是为方兰捐肾了,就连配型检查都未必会愿意,但因为亲属之间匹配率更高,若是她的肾不匹配,医院的肾源库里也没有匹配的肾,那她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些人来做检查。
若是有匹配成功的,她不惜一切也要让那些人同意给方兰换肾。
等江放离开后,蓝医生给郭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江放同意手术的事。
自从上次和江放在蓝建的办公室遇到后,郭洋便不过来蓝建的办公室问方兰的病情了,他只打电话询问情况。
蓝建也知道了院长很关心那个名为方兰的病人的病情,因此,一有她的情况便会立刻告诉郭洋。
所以,郭洋比江放更早知道方兰需要做手术的事。
了解完江放这边的态度后,郭洋又问,“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检查一下我的肾脏和方兰的匹不匹配?”
蓝医生听此顿了一下才说道:“可以。”
听此,郭洋笑了一下道:“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后,蓝建看着手机,觉得郭洋和方兰之间的关系......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但因为这是院长和病人之间的私事,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敢问。
因为江放以前就跟蓝建说过,让他先告诉她,因为方兰此时还不知道她即将做手术的事。
江放主要是担心方兰知道这种事后,因为担心钱的问题,就不告诉她。
果然,从江放口中得知手术的事,方兰确实是皱着眉头先问道:“整个手术期间的费用应该很高吧?”
家里如今的情况方兰都知道,她也能看出来江放最近很累,因此,根本不舍得让江放再因此而更加奔波。
听此,江放只道:“你只需要安心养病治病,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顿了下,江放将她在摄影大赛中获奖的事告诉了方兰,还跟方兰说,那个比赛的奖金很丰厚。
主要就是怕方兰不信她的话,继续担心钱的事。
方兰听此很高兴。
不是为钱高兴,是为江放得奖高兴,更是为江放愿意跟她说这件事高兴。
江放以前基本不跟她说这种事。
她知道,江放和她之间的距离又进一步减轻了。
其实,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场牢狱之灾和这场病情很值得,因为没有这些事,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也未必能修复。
看着方兰欣慰的笑脸,江放又跟方兰说了句什么都不用操心,好好养病就行,便先转身出了病房。
并未走多远,靠在病房外的墙上,江放的眼眶就忍不住地酸涩了起来。
仰头看着天花板,她没让眼泪流出来。
方兰这一辈子都不曾做过恶,却大半辈子都在受着苦难。
方兰生病后,她才意识到方兰对她有多么重要。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生病也不愿意让方兰生病。
***
惠知行也从郭洋口中得知了方兰如今的病情,他想来医院看看,但是又怕这时候来会让江放起疑。
便只给江放打了电话。
江放在医院走廊里,情绪还没平复,听到电话响了,便拿出手机接电话。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喂,有事吗?”
在江放的这句常用开头语中,惠知行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哑。
听此,惠知行的声音都忍不住轻柔了些,“声音怎么闷闷的,心情不好?”
江放没想到惠知行只听到了她一句话,就猜得这么准,摇头道:“没有。”
惠知行也知道江放属于死鸭子嘴硬的那种,便只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惠知行虽然知道江放现在应该是在医院,但是,为了不露馅也为了确认她的位置,便又问了一遍位置。
江放又忙摇头道:“我真没事儿,你不用来找我。”
惠知行叹了口气。
他的那些前女友,手指被划了个小口子或者买东西累了或者姨妈痛,都会给他打电话哭诉半天。
或是让他安慰或是让他哄着或是让他过去陪着,从来也不先问他忙不忙、累不累。
他也知道女孩子都是娇弱的,所以,只要他不太忙,都会尽量顺着她们的意思。
但若是真得忙,就没办法了,只能忙完后再想办法弥补。
江放和他以往的前女友都不一样,她太独立了。
搞得他都没什么用武之地。
除非他很主动。
再次听到江放的拒绝,他只能道:“你要是不说你在哪,我就把你会去的地方一个个地都找一遍,总能找到你在哪儿,但要是这些地方都找不到,我就......”
“惠知行,”江放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在医院我妈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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