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橙红的日光照映在大地,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而一天的燥热,却在这燥热之中,迎来了一丝的微风。
这天气,根本就不像是下了一上午的雨的样子。
程惠就那样躺在了北城这偏僻院子的中间,他的周围,是几个小脑袋,和带着几个孩子练武的铉舞。
他全身都是泥土,眼神有些绝望,更有些沉寂,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仿佛那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满满也不嫌他,伸手就戳了戳他的脸颊:“小皇叔……”
程惠一把抓住满满,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大侄子啊,叔父以后就只有你了啊……”
满满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成功,只好就那样安静的缩在程惠的怀里。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手开始拍着程惠的后背。
铉舞见状,带着另外几个孩子到了另外一边儿,不想打扰这叔侄二人。
可是程惠嚎啕大哭的声音却是依旧明显。
铉舞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醇亲王不爱听人把话说完的毛病。
明明之前,他家主子是要把话说清楚的,可是他却拒绝了。
不过主子说了,拒绝就拒绝吧,拒绝了,他跑去丞相府,闹腾一圈儿,行迹暴露的才自然点儿。
而这时,一个一身劲装,全身黑衣的小姑娘,眼里有那么一丝迷糊,手里还拿着一张被雨水浸透了的纸,自言自语:“是这里吧,这里好偏僻……”
她看着身边儿的侍女,那侍女同样也是一身黑色劲装,神色严肃,面容带着少女少见的冷硬。
“姑娘……”
显然,也是有些无奈。
那少女笑了笑,这才把那碎了的纸又塞进了怀里,找了几块转头,就那样垫在了脚下,然后不那么熟练的爬了上去。
而那侍女红菱,则是看着另外一边儿敞开的大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家老爷说了到这里投奔,寻求庇护,那么自然是商量好的,哪里需要爬墙?
可是这个被关在后宅十六年的小姑娘,就是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而院子里面,铉十八和十九早就听到了这边儿窸窸窣窣还正常说话的声音,就那么一脸惊奇的站到了里面的墙下,想着看看到底是何方奇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爬他们家的墙。
那少女并不熟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身后红菱的帮助下,骑到了墙头上。
可是还没等她观察院子里的景色,就看到墙底下的铉十八和十九,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惊,就又听到院子里嚎啕大哭的嘶吼:“满满啊,你婶婶没了啊,你叔父我要打光棍了啊……”
那声音嘶哑,老年丧妻,唉,可怜人啊。
跟着,又听到那个声音:“萧暮雨啊,黄泉路上只有你自己,可是我还有个小侄子要养,不能追着你去了,你慢点儿走啊,别急着投胎,等等我啊!”
墙上骑着的少女萧暮雨一愣,然后一个不稳就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是谁?
是谁!
是谁在咒她!
还好红菱眼疾手快,伸手也利落,她直接飞了过来,拉了萧暮雨一下,这个千金闺秀才没有摔得太惨。
萧暮雨气哼哼的站起身,无视刚刚吓得倒退了两步的两个铉,怒气冲冲的就往院子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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