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日的暖阳照耀,整个营地一夜的血腥终于落幕,只留下了无数的尸体铺满荒野……
石苞朝司马师一拱手,欣喜的说:“将军,昨夜的战事非常顺利,我军在冲锋时折损了三十骑,战斗中却只有几个轻伤!
而秦军被斩首九十三人,俘虏一二十六人,马近千匹。俘虏说他们只有九百人,已经折了四分之一,还搭上了一个副将(张荚),现在都已经四散而逃了!”
司马师点了点头,哀伤的看着远处的韩人尸首:“可惜了这些韩人百姓啊,他们伤亡如何?”
石苞如何不知道他司马师是个什么人物,会为不知道哪的百姓伤心?
但是司马师既然问了,石苞也赶紧一脸惋惜的说:“秦军俘虏说韩人大概有二十万,不过昨夜逃了不少,我们人手也不多。
至于现在还有多少,下官也不清楚,因为昨夜被我们两军…误杀的人数不少。”
石苞的话很含蓄,昨夜他们两军可都不是误杀,秦军赶着逃命只要挡在他们面前的韩人无一幸免。
而魏军奇袭秦军大胜后,也没有放过这些韩人,甚至零星的劫掠一直持续到天亮。
司马师脸色一僵,又立马恢复如常,他明白自己手下这些大兵向来靠劫掠发横财,这事从曹操时代就开始了,军纪严明只是对自己人来说。
司马师也不装了,直接吩咐到:“行了,仲容你先去统计一下,看看有没有韩国的贵族官员,或者工匠大儒,挑出来带走。”
石苞问:“将军,那这韩地?”
司马师摇了摇头:“秦人人少不守,我们也不能守,先退回平阳,再等等援军。如果援军不及时,我们也撤。”
石苞也觉得司马师说的很对,随即赶紧去清点统计,准备尽快转进平阳。
另一边,赵高兄弟正带领着五百多人艰难的行军。
为什么说艰难?因为这五百人,只有不到一百匹马,而且很多人身上就一件单衣。看来昨夜逃离营地时,他们只来得及抢出一样东西,那就是命。
身上多处受伤的赵成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勉强挪到了赵高身边,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到:“兄长,我们怎么办?”
面对兄弟的问题,赵高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发表高见,因为他现在还深陷昨夜的失败中,无法自拔。
赵高不但没有回应赵成的问题,反而盯着他说:“赵成,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独掌一军,我却失败了,陛下……”
赵成愤怒的把战马一勒:“够了!兄长,你还不不明白你为什么失败吗?”
赵高没想到弟弟敢这么质问他,随即愣在了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知道,我太急躁了,为了战果不择手段,但我真的需要战功,需要很大很大的战功,因为……因为陛下想杀我!”
最后这几个字,声音很小,却好像耗尽了赵高全身的力气,随即他整个人瘫软在马上……
赵高一向为人谦和大度,很擅长韬光养晦,遇事又冷静,不少人都觉得他是忠厚之人。
但赵成知道,自己的兄长城府极其深,绝对是表里比兴的典范,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赵成也不得不信了。
赵成看着兄长这个样子,气也消了一大半,开口劝解到:“兄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陛下会法外开恩。
再说韩候还在我们手上,这次斩首还是盈论,等回去我们去求陛下,实在不行让我……”
“赵成,你不明白,陛下想让谁死,谁都不能改变。原谅我骗你说建功立业是要出人头地,实际我只是想陛下觉得我有用,留我一条命,现在看来不用了……”
说着赵高突然拔出剑,直接就要往脖子上抹,吓得赵成赶紧用身子一撞赵高的手。
“哐当”一声,宝剑坠落在地。
被打断自尽的赵高呵斥到:“赵成,你这是干什么?陛下想要我死,我要是痛快的死了,你们就还能活,甚至还能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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