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喜,回之以礼,“本侯谢过荆公子”
此时,荆府芳华书斋。
昏迷的醉芙脑海闪过无数诡异的片段,她迷迷糊糊地梦到一个乌黑的雨夜,雨夜里,一兽一人以命相搏,只见那人瞬间被磅礴的灵力击中,从半空中狠狠坠落。
床上,女子双眼紧闭,无数冷汗从额头滑落浸湿一片枕。
“赫!”醉芙倒抽一口冷气,猛地一下子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在外候着的两个婢女,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红衣婢女焦急地问道:“姑娘,您还好吗?”
醉芙一时半会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见旁人惊慌,只得摇了摇手示意没事。
红衣婢女见醉芙似乎只是惊醒,并无大碍,于是便遣一旁的白衣婢女前去浣溪院禀报情况。
待白衣婢女一出,红衣婢女又召人端来热水毛巾,那婢女拧干毛巾,正欲帮醉芙擦拭身子时,醉芙用手挡了一下。
“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醉芙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示意。
红衣婢女闻言,虽心中讶异,但醉芙是客,她只得允下,“是,奴婢告退。”
红衣婢女收拾好东西,正准备退出房间欲关上房门时,醉芙声音又响起,“麻烦姑娘将门留着,我透透气”
红衣婢女心中更是奇怪了,这大冷天的敞着门,可要冷死人。
可醉芙一脸笃定的表情,红衣婢女疑惑了一下,倒也施施礼退了出去。
屋外寒风呼啸,一遍又一遍地刮进书斋里,很快,屋内炭火味便消了不少。
醉芙身上的冷汗被寒风吹了大半干,她将婢女留在屋里的热毛巾敷在疲惫的双眼上,边敷边回忆起刚才的梦境。
方才梦中那人模糊之间有些肖似百里靖炘,奇怪,怎么会梦到他?
就在醉芙苦思不解时,一火红身影突然从外边窜了进来,冲进醉芙怀里。
醉芙被撞得胸口一疼,等她看清怀里的东西,惊讶道:“赤儿?”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
那个火红的小不点一脸担忧。
“你”醉芙的话还没问完,门外就响起了大吵大闹的声音。
“赤儿,你再乱跑我就和姐姐告状去!”竟然是一向沉稳的魏苏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啊,混蛋赤儿!!!!老子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醉芙抿嘴一笑,就说长生怎么会比魏苏还淡定,敢情是脚力太弱落后太远了。
“咦,姐姐?!”魏苏没头没脑冲进来,看到坐在床边的醉芙,惊讶喊了出来。
赶到的长生也看到了醉芙,疑惑问出了声:“咦,姐姐你睡在别人床上干嘛?”
魏苏听到此言,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捋了捋袖子,不假思索就给了长生头上一个爆栗。
“痛魏苏你打我|干嘛!”
“什么叫姐姐睡在别人床上,你白长了那么大颗眼睛啊!”魏苏咬着后槽牙说道。
也不知谁愚笨如猪,要是这话传出去了,姐姐的清誉怎么办!
反应过来的醉芙顿时哈哈大笑,连床上的赤儿也朝长生翻了一个大白眼。
“好了好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长生一把将赤儿从床上抓了过来蹂|躏,咬牙切齿道:“还不是赤儿,方才在侯府里玩得好好的,突然乱跑了出来,我和魏苏两人怕它丢了,一路追了过来!”
“还得多谢赤儿呢,我俩还是爬狗洞钻进来别人府的!”长生皮笑肉不笑道。
害他跑了那么累,该打!
——我不是乱跑,我是突然感应不到娘亲你的生命力才跑出来的!
看着赤儿那有苦说不出的委屈眼神,醉芙忍俊不禁,出口解救道:“好了长生,赤儿是担心我才跑出来的。”
“真的?”长生把赤儿拎到眼前,半信半疑。
赤儿点头如捣蒜,一脸诚恳,绝无撒谎的样子。
就在此时。
“此处怎么如此热闹?”
房间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咦,侯爷你怎么也在这啊?”
魏苏倒是听出来。
“哈哈不错,魏小子倒是识得本侯声音。”
只见谢长瀚和荆遥两人一同出现在门外。
谢长瀚先走了进来,见到醉芙醒来坐在床上,心中大石瞬间落地了,“芙儿感觉可好点?”
“身体无恙,倒是惹得舅舅担心了。”醉芙应道:“不知此处”
见醉芙发问,谢长瀚眼角余光瞄了旁边的荆遥一下。
嗯,不错!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行事也颇为妥当!
谢长瀚突然想起宫中那个浪荡子的脸,便拉着荆遥往前靠近一步,道:“芙儿啊,你可要好好谢谢这荆公子呢,若不是他,恐怕你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呢。”
醉芙天性敏锐,前世又多加训练,谢长瀚这些小动作落在她眼底,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舅舅在想什么啊,这个小身板还是个孩子
荆遥看着舅甥俩的小动作,眉头一挑,这谢侯爷敢乱牵鸳鸯谱,是没瞧见他那外甥女磨刀霍霍的目光?
荆遥深知女孩子脸皮薄,便转了个话题给醉芙台阶下,道:“此处乃是荆府,不知醉芙小姐醒来后,身体可还感觉不妥?”
“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了点而已,方才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