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真是看门的,字面意思,就是守在天地玄门面前,只有登名造册,领取了试炼令牌的人才能进去。”
铁棠连连摇头:“这种人哪里会知道什么?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就算他会说,他也未必还记得。”
“他肯定知道!”天问笃定。
“怎么说?”
“他是当年清水城的总捕头,专门负责把守天地玄门,手头上可能都还有原本资料。
而且......他如今依旧在清水城为官。”
铁棠心头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轻声问道:“是谁?”
“清水郡,郡捕,阎肃!”
月色无暇,微风阵阵。
湖内湖外,草木花朵随风摇曳,倒映着皎洁月色的湖面,被微风带起点点涟漪,如同铁棠躁动不安的心情。
阎肃?
这事怎么就扯到他身上去了?
明明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案子,甚至连案发地点都在不同地方,除了都与清水城有瓜葛之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慢着,慢着,我捋一捋。”铁棠一个头两个大,挥了挥手,阻止天问的发问。
李成运在幽县贪污受贿,他背后的靠山是庞飞文,而庞飞文家大势大,他也许能指使阎肃,或者干脆阎肃就是他的靠山。
而戚家灭门案发生在运城,当时的阎肃还是清水城总捕头,权柄应该没有那么大,无法将手伸到运城当中。
按理来说.....这件事应当与他无关才对。
也许当时无关,现在却是未必了.....他作为一郡二大郡捕,权柄之大,只在总郡捕之下。
清水城的世家豪强想要做点什么事......应当很难绕开他,况且他还是当年试炼的亲历者,搞不好真知道些什么东西。
可为何偏偏是阎肃.....换一个人不好么?
铁棠直摇头,有些无奈,感觉一切因果似乎早已注定。
其实他也知道,各大县城就好像一株大树的树根,而清水郡则是这棵大树。
任凭树根再如何繁密,终究是要归于大树本身。
所有事件望上去追溯,都必定要经过清水郡、清水城.
而清水城的主事者.....
也就那么几个。
“你似乎遇到了棘手问题?”天问看出了不妥。
“不瞒大师,我也此人另有过节,但涉及的事件.....应当与我正在调查的事件无关,能听懂吗?”
天问嘴角筋肉抽动:“看不起谁呢?”
“你既然知道阎肃在里面,可知他是什么修为?”
“顶天就是元神大巫,因为再往上,我就探测不到他的踪迹了。
当然。
也不排除他故意扮猪吃老虎,强行压低了自己修为,示敌以弱。”
“他是一郡郡捕,威严不可轻犯,巴不得修为越高越好,应当不会故意隐藏。
不过即便是元神大巫.....那也不是我等能够触及。”
天问一脸无所谓:“先进去看看,也许有机会呢?”
“我自是无妨,不过大师你......真能去得这等烟花柳巷之地?”
“怕你不知道,先告诉你一声,我是被师门赶出来的,他们要我去还俗。”
天问说完大踏步朝着前方走去,只留下原地还没回过神来的铁棠。
噔噔噔......
伴随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两道威武雄壮的身影走下廊道水桥,来到了一幢九层楼阁门前。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五个大字。
《风花雪月阁》
楼阁大门只开了两指大小的缝隙。
从里面传来连绵不断的琴箫之音,时不时还有宛如山呼的喝彩。
门前数名精壮汉子腰悬横刀,在四下巡逻张望,在见到铁棠二人前来,却视若无睹。
“哎哟,这是哪来的两位大老爷,长得这般威武,可真是羡煞妾身。”
“大老爷,奴家叫小凤,来找我呀。”
“别管这骚浪蹄子,妾身还未出阁,只盼大老爷能够怜惜。”
........
二楼栏杆处靠着三三两两的红倌人,看到楼下身影,纷纷丢下手中丝巾,莺声燕语不断,撩骚铁棠二人。
“叫你呢。”天问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铁棠。
“你若喜欢,捡了丝巾往上走就是了,何必耍这些手段?”
铁棠笑着打趣了一句,上前推开了厚重大门。
喧嚣之音入耳,眼前人头攒动,胭脂水粉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弹得好,再来一首。”
“一首如何解馋?再来十首。”
“你有钱么你?就跟着在这瞎起哄?还十首,你能在这偷听一首,都算前世修来的耳福。”
“说什么你?看不起人是吧,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爪牙。”
“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缠斗一处,杯酒美食四下飞溅。
很快就有护卫前来阻止,随后又有专人前来打扫,抹平一切痕迹,像是没有发生过。
“今日花魁必是秋水,我说的!”
“庞公子豪迈,今晚必能抱得美人归。”
“秋水!秋水!”
........
铁棠二人进来之后,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仔细打量。
“这也太乱了,在这被人打死了,恐怕都没人知道,阎肃在何处,你可能知晓?”
天问不答,伸出右手五指,大拇指快速在其余四指之上来回跳动。
少顷。
他垂下右手,脸色难看。
“如何?”
“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