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
从寒冰洞出来之后,我就基本上日日的守在暗处,看着那个孩子,看着她长成了我完全未曾见过的成人的样子。
虽然言语动作之间仍有几分稚气,但是就是这样的稚气却让我感受到心安,看起来她这些年似乎被呵护的不错。
我虽然知道她心中对我的怨恨,在宗门大比必然不会同意和我一组,但是我仍旧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小侥幸走到了她的身边去询问她,但是果然就如同我预料的一样,她十分果断的拒绝了我。
后来啊陪,着她的那一段时光,对于我来说是最为幸福的存在,在宗门大比之中,虽然处处都是危机与险境,甚至我们还掉落到了一处幻境之中,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磨灭过我心头的欢喜。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纠结与犹豫。
不过不用说她在纠结与犹豫了,即使是我自己心中又何曾没有动摇过呢?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复杂。
如果算上上一代之间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其实是很难计算到底是谁欠谁比较多。
所以她果然就如同我预想的那般,最后选择与我形同陌路。
看着和我日渐生疏的那个孩子,我心中越发的彷徨,我不知道上天让我重活这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惩罚我吗?其实也不尽然,那个孩子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即使记得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依然对我没有下狠手。
可是如果说去补偿那个孩子呢,想来那个孩子也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份迟来的补偿的,也或许说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补偿这一世她还有疼爱她的小师叔,还有疼爱她的师父,虽然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缓和,但是她已经拥有了她前世想要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存在于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修真界大比之中忽然在某一天的时候,我感受到我和她之间的最后一次关联也断了。
而我和她唯一的那一份因果,也不过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而对于半妖来说,我一直都知道有二次觉醒的存在,有一些半妖在二次心之中选择放弃人族的血脉,有一些半妖选择在二次觉醒知识放弃腰族的血脉。
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才可以进行的二次觉醒,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她至始至终想要放弃的,一直都是人族的血脉。
就这样,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关联也断了。
在那一刻,我很难去描述自己心中的感觉,因为我忽然感觉我似乎和这世间最后一丝联系断了。
若我是风筝的话,那么其实我和那个孩子之间的联系就是我在这世间最后一根丝线,但是现在这一根线也断了。
等到我从修真界大比出来之后,我见到了恍如隔世一般的父亲和母亲。
其实我在前世就知道父亲和母亲是相爱的,或者说他们是十分相爱的,相爱到可以包容一些,相爱到她们可以生下我这个爱情的结晶,并且共同去孕育我。
但是或许一个人的人心过于的狭小,所以当他们在放下彼此的时候,给我的空间就注定不是很多。
有的时候我也曾经埋怨过,为何在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对我如此不关注,竟然没有发现,我早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歪路,也没有发现我对那个孩子是那样的不好。
如果他们可以提前发现一点的话,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所以即使在这个时候,我也恶毒的将一切的因果原由全部都推到他们的身上。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如此的庆幸,庆幸他们至少是如此的相爱,庆幸他们未曾如此的爱过我。
因为我想我知道上天为何要将我带回到这个世界再来经历一次了。
我看着如同前世一样,入侵修真界的那些魔灵,我勉强找到了存在于世的意义,或许就是为了杀尽所有的魔灵吧。
虽然我再也没有见过鹿鹿,但是凭借这意思断断续续的联系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
就在最后一次和魔灵大战的前夕,忽然有一个人找到了我,我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就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属于天道的气息。
这份气息可不是左绪那个冒牌货可以拥有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天道的化身。
“你想救鹿鹿吗?”那个人来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对于天下的不在乎,可是我却感受到她在提起那个孩子时一闪而过的温柔。
我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自然是想要救她的,我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着。”
“她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或者说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要活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和你做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我需要她历经死亡之后再次复活,否则以她受到诅咒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活过十六岁,只有这个样子才可以让她蒙蔽法则活下来。”那个人给我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但是就这聊聊数语,我却瞬间明白了。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将你属于人族的心头血全部给我,我需要分离出属于你的血脉,将这一份血脉和她现在身体之中流淌的妖族血脉融合在一起,重新为她制造出一具身体来。”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疯狂,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然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想法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人敢去想了,毕竟这个人可是天道,所以想要让他去蒙蔽法则自然是可以做到的,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分容易做到的。
我在此时终于明白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到底是谁给的?虽然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每当我想到那个孩子可以因为我而继续活下去的时候,我的心中却感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放松。
似乎就在这一刻,我的罪恶尽数消散。
“好。”我听到我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