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向东流。
秋月告辞,白小杰看天色,再溜达一下再回去。
来到街道,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吸引了白小杰的注意:
“水镜公子最新画作小鸡吃米图,只要一两银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一两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白小杰走过去,果然是一副赝品,自己的画作还能看不出来?
水镜居士正是自己啊,往往自己上山去理论,总会遭遇一群女子的围攻。
“长这么丑还出来嘚瑟,也不怕吓着别人。”
“不许你说水镜公子的坏话,你懂画画吗?”
“水镜先生哪怕画一滴水,那都是珍品,不懂不要乱说。”
果然这一次还是一样,摇头苦笑,女孩的力量还是挺大的。
江城就这么大,不知不觉,又已经天黑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家,打开大门左右看看,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往只要一回家,就被夫人们拉进去熬夜通宵,还好自己技多不压身。
走到一半,看着前面的四位美人,不自觉后退,退到后面,撞上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回头一看,完了,瓮中捉鳖了,还是大意了。
金莲将大门关上,含着笑过来:“相公,今晚该和奴家下棋了!”
白小杰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开口:“今晚就算了吧,通宵熬夜,很容易猝死的呀!”
貂蝉双手叉腰,小嘴一张:“你说什么?”
白小杰:“没说什么,我说的是,最近有些乏累,要早些休息。”
西施掩嘴一笑:“相公,妾身最近学习了推拿手法,相公既然乏累,要不今晚就去妾身房里拔火罐吧!”
白小杰颤抖开口:“你们听错了,是我还没吃饭。”
杨玉环:“相公,姐妹们才艺众多,圆圆不是煮的桂圆莲子粥可是一绝?”
白小杰快要跪了,谁来收了她们?
王昭君与六个姐妹对视一眼:“相公,这几日不是和金莲妹妹下棋,就是和玉环妹妹吟诗作对,奴家房子蚊子又多了,不如去奴家房子里打蚊子?”
赵飞燕:“以前一直是独处一屋,要不今晚轮番上阵?先吃圆圆妹妹的莲子粥,再和玉环妹妹吟诗作对,…………最后二对二麻将,岂不美滋滋?”
其余几女纷纷点头,白小杰预感到今晚不妙,就算技多不压身,也没这样子的呀,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晚上忙来忙去,是人不是神,终究会乏累的,终究会无能为力的。
这是要自己玩命啊,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趁着七位娘子对视愣神的功夫,有多快跑多快,只恨为啥只有两双腿,跑的还是有点慢!
打开房门,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抬头一看,一张大网正好网住自己,心底里绝望,大意了,翻墙逃跑也行啊,怪不得她们放慢了脚步,这叫什么?自投罗网,插翅难逃的那种。
七位小娘子面带笑意关上房门,惨绝人寰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白母听到惨叫声,从房门出来赶到后院,并没有着急进去。
嘴中念念有词:“臭小子,自求多福吧,娘也想早点抱孙子啊!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每次到小妾房里,不是从诗词歌赋,讨论到人生哲学,就是谈星星,谈月亮。
娘也是没办法,谁先怀上小小杰,谁就能得到赏赐万贯家财。”
抬头看天,今天云有点多,可能要下雨了,云雨云雨,没有云哪里来的雨。
今夜月朗星稀,正是好时节。
白母嘴角含笑,离开后院:“臭小子,让你与娇滴滴娘子下围棋,吟诗作对,品茶论道,自求多福吧!”
次日,日上三竿,七位娘子齐刷刷走出房门,脸色各异,各自无奈看了一眼,回到自己房中。
叫来丫鬟梳理头发,怎么会有这么个木头桩子,死活不开窍,使出浑身解数,无动于衷,办法总比困难多,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小杰双目无神,坚守一晚上,还是没能守住阵地。
坐起身子,终是羊儿进了虎群,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穿上衣服,步履维艰,艰难的坐在凳子上。
至于吃早饭,太阳都出来了,早饭还是免了吧,至于午饭,自然是有家仆端上来。
吃完饭,抓紧时间睡觉,坚守了一宿,睡眠严重不足。
一觉睡到大半夜,都没有开门的声音。
收拾几件衣服,带些散碎银两,还好平常娘亲给的钱都存了下来。
打开房门,屋外没人,夜里巡逻的护卫轨迹早就摸清楚了。
从后门翻墙而出,别问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力气翻墙,问就是从小练的。
这家是不能呆了,这么搞神仙也抗不住啊!
翻墙进入好友家中(友情提示,翻墙有危险,入院需谨慎,这是一种不道德行为。)
白小杰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是不动,是不敢动,忘了这家伙院子里养着恶犬。
丢出一块鸡腿,恶犬叫唤两声立马离开追鸡腿。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宋玉穿着寝衣走出房门,提着灯笼,借着月色看到院子里的人,不由开口说道:“白兄,大半夜翻墙,不太像你风格吧?”
白小杰摇头苦笑:“明天一早就离开,不会打扰你的。”
宋玉边走边说:“受啥刺激了这是?放着好好的阔少不当!”
白小杰继续摇头,走进房间:“一言难尽啊,两个时辰后,我就要走了,特意来道别的!”
宋玉坐回床上:“特意道别?我看是大半夜没地方去了吧!”
白小杰尴尬一笑,还是被看出来了:“京城久负盛名,繁华喧闹,想去长长见识,丰富一下人生阅历。”
宋玉:“走路去,最起码三个月,白兄好毅力,不知道缺不缺同游啊?”
白小杰惊讶:“你也想去?”
宋玉点头:“那两家伙,死活不去,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想去的,自然结伴前行。”
白小杰随即与宋玉商议路上行程,彻夜未眠,等到城门开启的时刻,二人结伴往北走。
白母发现儿子留下书信,离家出走以后,摇头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儿子大了,随他去吧,见识见识花花世界也不错。
一路前行,白小杰在驿站购买了两匹慢马,慢是慢了点,胜在能代步啊!
慢马加鞭跑了五六日,这一日,二人下马瑟瑟发抖。
不为别的,只因为:
一伙人拦着不让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哇呀呀,管杀不管埋!”
白小杰与宋玉对视一眼,难道就是说书人嘴中的绿林好汉?手持宣化大板斧,一脸络腮胡。
白小杰:“各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的,没有钱!”
络腮胡抬起头,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小白脸儿,没钱?骗鬼呢你,衣服材质这么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少爷。
“哦,没钱啊,那好说,兄弟们绑了,给我搜!”
白小杰见这模样,掏出身上银袋。这些人可真是会一斧头砍人的。
络腮胡满意点点头,这小子还算识相,手下小弟接过银袋子,掂量了一下,兴高采烈交给自己大哥。
“大哥,发财了,少说也有一百两。”
络腮胡上下打量:“抓住,把他,衣服扒了,包裹看一下。”
白小杰也想跑跑呀,后面拉弓射箭那家伙瞄准了自己脑门,逃跑,那不是寿星公掉粪坑吗!
后面小弟上来就是就是扒衣服,正准备扒内衣的时候。
络腮胡急忙制止:“臭脚,你丫是不是有病,让你扒衣服,没让你扒光。”
被叫臭脚的男子不好意思摸摸头,傻笑着说道:“大哥,这小子胸前鼓囊囊的,我想看一下是啥?”
络腮胡眼睛微亮,难道是金银财宝,这小子还藏私货?不老实啊!
“小子,把怀里东西掏出来,不从的话,嘿嘿。”络腮胡挥舞了一下斧头,带起阵阵尘土。
白小杰被扬起尘土呛了一声,咳嗽一下,掏出胸前的东西。
络腮胡一看眼前一亮,居然是块玉,藏在胸前好像是宝贝。
“大哥,这家伙好像是个读书人,不会是个进京赶考的吧?不对呀,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络腮胡一愣,停下蠢蠢欲动的嘴,抢过来三个字在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心中思考,完了完了,官府明令禁止打劫读书人,要不要杀人灭口。
手下小弟见自己大哥这模样,就知道要见血了,在大哥身边耳语:“大哥,给他们留下二两银子,放他们走吧!”
络腮胡摇头苦笑,抢劫读书人大不了躲起来,这要刀了他们,官府大军压境,跑都跑不了。“小子,你们走吧。”
手下小弟让开一条路,拉满弓的弓箭手箭头向下。
白小杰与宋玉走到很远的时候,手下小弟问:“大哥,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小白脸?”
络腮胡大眼睛一瞪。立马开始骂:“穿的破破烂烂的,能有好东西?一看就是小白脸的仆人,我们的宗旨是劫富济贫,劫富济贫你懂不懂?”
白小杰收好自己的字号印,这可是自己的宝贝,还好他们不识货。扭头看向自己兄弟:“为啥他们不打劫你呢?不是说好了劫富济贫,我们家这么穷,也好意思打劫?”
宋玉一听心里堵塞堵塞的,大哥,你家也叫穷?那么大院子,穷人家一辈子住不上,我家才叫穷好不,守着三分宅院,哪有你家的大,你家顶上我家一百个了,心里苦,不想说话!
白小杰:“宋兄,借一套衣服穿呗!”
宋玉取出一套,白小杰套上,衣服有点大,将就着穿吧,到下一座城市,再买一套。
骑马前进,走走停停,过去了十天,新衣服穿上了,还好以防万一,三分之一的家当都在好兄弟手上。
有了前车之鉴,衣服有多破就穿多破。
头发不梳也不洗,衣服更是发臭了都。
果然衣服上再也没有打劫的,可是二人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白小杰看着四周,出来半个月,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呀?眼前的大草原是咋回事?
看见一户奇怪的人家,住的房子居然是布包裹起来的。
服饰奇怪不像汉人,上前询问:“老人家,京城咋走啊?”
老爷爷开口:“农门邹村啦,农便丫支瞅!”随后骑马赶着自己的羊走了。
白小杰不明所以,说的到底是啥?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你们走错了,那边一直走。”拍拍额头,得嘞,又得重新选择。
宋玉走过来:“白兄,老人家咋说?”
白小杰脸色尴尬:“额,我们走错了,原路返回。”
宋玉黑着脸:“咋这么不靠谱呢?你一直带路,我还以为你知道路呢!”坑货,不知道路,该瞎带,带沟里咋办?带土匪窝里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