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森摇摇头,“没什么。”
楚知意见他骨节通红,心疼地揉了揉,顺手拿起一本,瞄了一眼。
原来是蓝溪的日记啊。
她翻看着,“她是把她的计划都记在上面了,你看了生气对吗?”
楚凡森又摇摇头,“没有。从我把她送到医院,把小银耳从她肚子里取出来那一刻,她就再没记过日记。”
楚知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楚凡森在自责?
她忙着低头在本子里面翻着,“也不一定是没写,或许写了,但那些计划都是罪证,所以她全拿走了呢。”
楚凡森盯着她低垂的脸。
在他心里,楚知意一直都是单纯的。
可此时此刻,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一张洁白的纸,被不懂艺术的人胡乱描画过了一样。
画得还非常肮脏。
此时,楚知意对蓝溪的揣测,忽然让他有些生厌。
楚知意等了半天没见他搭话,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楚凡森虽然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不满。
她心里一个激灵,抽出楚凡身手中的日记本,拉了他一把,“算了,我不是说了吗,她不会伤害然然的……走吧,饭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楚凡森站起身到洗漱间去洗手,楚知意翻开笔记本。
不多时,嘴角浮起笑容。
“凡森,不是我多事,可我总觉得,这里面记的东西有点问题。”楚知意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什么问题?”
“你看这里。”楚知意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戴嘉诚。”
楚凡森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戴嘉诚给蓝溪打电话,告诉她要多补钙。
“还有这里这里……”楚知意用手在上面点着,“这又是谁的名字?”
楚凡森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里面有好些个他不熟悉的名字。
凭名字看,有男有女。
“你看,她把这么多人写进日记,却唯独不写你……况且,看来她在孕期,交际也比较广啊。”
楚凡森把本子往床上一摔,黑着脸,“吃饭!”
楚知意愣了一下,还想去拿日记本,楚凡森冷喝一声,“放下。”
楚知意的动作僵在半空中,讪讪地收回手,跟在楚凡森身后下楼。
保姆丹姐原来笑盈盈的,看到这两人时,笑不出来了。
她闹不明白,楚知意上楼前还好好的,怎么上去这么一会儿,两人都黑着脸下来了。
丹姐没敢多言,布好饭菜,去收拾客厅。
这时,家里电话响了。
“喂,莫先生啊……”丹姐接起电话,往餐厅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啊,我们夫人没在……哦,莫太太生了?那恭喜,嗯,我会转达……”
放了电话,因为楚凡森一直询问地看着丹姐,她起身走到餐厅,“是夫人的朋友,打电话告诉夫人说他们家生了个男孩。”
楚凡森放下碗筷,“莫先生?”
楚知意脸上闪过些许鄙夷。
“对,是姓莫,说起来他算不得夫人的朋友,夫人跟莫太太是一个孕期培训班的……那培训班要求夫妻一起去,但是……”
丹姐瞄了眼楚凡森,“但是先生您太忙了,夫人每次都是自己去,有时候需要两人配合,莫太太便把莫先生借给咱们夫人用一下,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就亲近了。”
楚知意嘁地一笑,拿了根排骨啃着,“那莫太太倒是心大,到底借出事来了吧,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关系亲近上了。”
这个莫姓,出现在蓝溪日记里几次,楚知意是有印象的。
“不不,小姐您误会了,不是夫人跟莫先生关系近,是跟莫太太关系近,平时都是她们在通电话,今天应该是莫太太刚生完不方便,所以让莫先生打的电话。”
楚知意一怔,把没啃完的排骨啪地扔到垃圾筒里,“丹姐,你这排骨做得太咸了。”
丹姐连声认错。
楚凡森的脸,整个度过一年四季。
开始听到“莫先生”打来电话,他也想到了日记中的名字,心里的一团怒火泛着酸,熊熊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