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彦哲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僵直在原地。她从来没有主动抱过自己…哪怕是小时候,她都规行矩步,举手投足间都苛求完美。
戚氏第一次任由血液冲击自己的头脑,放弃礼教,放弃一生的骄傲,紧紧地抱着面前的这个人——守护了她大半生的男人。
“公主…”车彦哲一动未动,低声提醒着戚氏。
戚氏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声音颤抖着,说:“叫我…任性一次吧。”
车彦哲心一惊,那个多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他却不敢问,怕这一刻只是在梦中,而自己一旦戳破真相,梦境就会如镜花水月,一触便支离破碎。
他微微抬起手,迟疑片刻,搂住了素罗。她发丝间的香气顷刻间拂平了自己十八年伤痕累累的心。
“彦哲。”
素罗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这一声唤出,竟然是将两个人眼中的泪水都吸引出来。
这一刻,车彦哲清醒地意识到,这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梦。他选择暂时忘却那些叫他恨的过往,安静地享受这永不再有的幸福时光。
等戚氏回去已是入夜,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穿过几个行人也是匆匆闪过,秋风席卷,她稍稍清醒一些,想起自己主动抱车彦哲的事,眉头不禁锁住。又后悔又感激自己这冲动的举动。
正想着,她眸子忽然瞧见茶楼下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越正义坐在茶楼门前的台阶上,守候着戚氏归来的方向。一见她,再看她的神情反应,他的身子不禁顿了顿。
戚氏望见他,迟疑地停下脚步。
越正义吸了口气,笑着站起身迎上去,“素罗。客栈已经找好了,泉君都回去睡了。”
戚氏一见他的反应,便知道他已察觉八九…
戚氏心照不宣地温柔一笑,道:“那我们也回去吧,醒之。”
一声“醒之”,越正义明白,这是戚氏在告诉他,她的心一如既往。
他微微一笑,牵起戚氏的手往前走去。从此,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再无旁人。
西征部队在遇暴雨后在畦田郡扎营休整,雨势极大,下了一天一夜方才停了,不过乌云未散,仇徒一行人推测这雨怕是还要下个几天,便在畦田郡停留下来。
大雨第二日,趁着雨势停住的功夫,仇徒捡了伞,拿些补给的药物,就打算去女兵营看看越宁去。
这一出门,虞信眼尖瞧见他,忙抄了伞和兵器跟上,问:“将军,这是去哪儿巡视啊?”
“女营。”仇徒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虞信眯眼笑着,“看夫人啊。将军,你这样算不算徇私?要知道无论是士兵去女营探望,还是女兵去男营探望,都得递申请,排队等安排。你可倒好,说去就去,要是别人知道,你这名声…啧啧。”
仇徒冷漠地扫他一眼,“谁说本帅是去探望?”
虞信一怔,僵笑着。
“这叫巡视。”仇徒一板一眼地说道。
虞信灿烂地咧着笑容,“是,将军教训的是。”
“我看你是闲的,要不要给你找个活做?”仇徒眯眼看他。
他兴奋道,“做什么?”
“刚好积蓄了一些雨水,你去给栾麒洗洗澡,我回来检查。”说罢,仇徒提脚便走。
虞信一怔,想起自己上次主动要求帮仇徒牵马时,栾麒毫无征兆地抬起前蹄便踩,追了他几丈远才罢休。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追上仇徒,巴结道:“别,别啊,将军,栾麒那脾气,只有你应付得了,我…我就算了吧。我还是跟着您巡视,保护您吧…”
“那你就管好自己的嘴。”仇徒不客气地说。
“是。”虞信积极地担保着。
仇徒直奔马倌那里,将栾麒牵了出来,虞信见他要上马,便道:“将军,你是要骑栾麒去啊?”
“怎么?”仇徒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看着他。
他皱起眉头,“感情您刚才拿我打趣啊?”
“你要是想替它洗洗,我也可以换别的马。”
虞信一惊,忙上了自己的马,拉住缰绳与仇徒并驱,说:“我就是随口问问,啊哈哈,我当然是要保护将军的。”
仇徒扫他一眼,便驾马往女兵营去了。
栾麒速度奇快,没多久,仇徒就到了女营。
几个女团的校尉得到消息,立即出来相迎。
仇徒给虞信了一个颜色,虞信立即对校尉们正色道:“咳,你们忙自己的事吧,元帅就是视察一下,散了吧散了吧。”
校尉们对视一眼,见仇徒没有说话,便抱拳告退了。只是一下去,立即传令给闾长,叫她们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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