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摇晃,这是一种汗毛竖立的恐惧,这也是一种愤怒!
高老三继续喝斥着:“好啊,你!翅膀长硬了,可以飞了是吧。”
“你们是我的父母吗?每天你们吃好,穿暖。而我呢?只是为你们看牛,一天只吃一顿甚至没有!你们关心过我吗?”项生彻底的爆发了,他忍耐到了极点。
高老三听完顿时从鼻孔喷出气来,两眼都快涨的通红,他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一旁的养母这时细言细语的吭声了,像是在阻止,“行了,老高,你看他的脸上都是血,像是被别人打了,应该很痛吧”
高老三完全忽视了项生养母的劝阻,他抄起了一根柴棒,碗口一样粗!他冷冷的说道,“气死我了,知道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你不好吗?因为你就是彻彻底底的灾星!你毁了我家知道吗?每当我出门,村里的人都说我是灾星的爹,你知道吗?我们家为了你都抬不起头来,你说你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高老三怒吼起来,他铁青着脸一步步逼近。
项生预感到不妙,直接想破门而出,但是被一只大手挡住了木门,正是高老三。
“不要打他了,你就不怕‘那个人’过来报复吗?”项生的养母阻止道。
高老三顿了顿,似是思考着什么,但是又突然笑了起来,“我可不怕,娘们知道个啥?都六年了,‘那个人’早已经死了!况且就算他来又能怎样,就说我高老三怕过谁!你们娘俩给我进里屋,别唧唧歪歪”。
高老三话刚说完,那个小瘪三便放下了筷子,跑进了里屋,项生的养母也是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害怕,还敢不敢说那些愚蠢的话!”
“怕你?我人都杀过,还怕你。”项生的眼睛开始冷漠起来,原来的慌张、害怕、软弱都化成了一口血卡在了喉咙里,他用手擦去脸上滴落的鲜血,面无表情的说道,“放——手!”
高老三有点诧异,但随即就抄起柴棍准备打向项生,项生一脚踢在高老三的裆部,伴随着“啊——”的一声,项生趁着空隙开门跑了出去。
“臭小子,给我站住!”高老三扶着蛋蛋大叫道。
项生头也不回,本以为可以跑出这里的牢笼,但是,他停住了。
因为本该是漆黑无声的夜此刻却灯火通明,几百个村民举着火把,手拿斧头、菜刀挡去了项生的去路。
他们窃窃私语,这是项生最讨厌的语言!
“这个灾星不能让他跑了!”
“不能让他跑了!”
为首的村.长站了出来,他朝着捂着裆部的高老三囔囔道,“高老三,你想不想活了,连小孩子都杀。”村.长此番也是话里有话,他装作没看到项生,但其实偷瞄了项生几眼,这样的做法表示他完全不把项生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高老三立马怂了,他苦笑一声,“没有啊,村.长,我没把这个小孩怎么样,只是教训,不,责备,怎么可能杀了。”说完又小声嘀咕几句,“这村.长有什么了不起,要知道你村.长的命都是我给的”
村.长正经起来,“高老三!不是他,是王家的小孩,王胖子死了!”
“啊——,我可没做什么!村.长,你要相信我啊,一点关系都没有,有老李头做证,下午还跟他下棋来着。”
“是啊!村.长,我可以作证。”老李头说道。
“哼,谁知道你下完棋去了哪,别狡辩了,高老三。”
“冤枉啊,村.长,冤枉,再说你们有什么证据。”高老三急红了眼,他看着这几百号人,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他可不知道村.长根本不在乎他的狗命。
村.长说道,“王胖子就死在你家的黄牛旁,而且他手上拽着就是你家的臭衣服碎布,还狡辩什么!拿下他”
“不,不,村.长,等下,我知道了,是他,是他!是这个小兔崽子。”高老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近乎疯狂的抓住项生的衣服,兴奋的说道,“村.长,看,与你的碎布完全的吻合,就是他,他杀的!不是我。”说完高老三舒了一口气。
项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小年纪的他压抑不住心里的绝望与孤单,眼里滴下一滴泪水。
远处的村.长眼看目的达到,满意的说道,“好了,好了,高老三,你的命留住了,明日还不谢谢庙里的仙尊。”
“一定一定,不,肯定多交供奉。”高老三磕着头,谢道。
“诶~仙尊不在乎多少”村.长摆手道,唱了伙官腔后,他开始回归正题,“孽子,还不跪下!”
项生纹丝不动,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眉心有一团黑气环绕。
高老三锤着项生的腿大叫道,“臭小子,快跪下,不是玩的,命不要了,我可不想你死啊”
“好啊!有骨气,乡亲们,带走他,我们的仙尊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我们这了,我要用他祭拜仙尊!”村.长号令道。
乡亲们也纷纷挥动着火把响应着号召:
“好!好!好...”
“拿下他!”
“祭拜仙尊,祭拜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