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老爸百口莫辩,儿子这么出名,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全县轰动,眼前这老头子居然不知道,一口气堵得那个慌啊。
“你较这个真干嘛,你儿子别人还能抢走不成?”老妈说道。
“不行,我得向他证明证明。”马老爸很顽固地拽着老头,说道:“老哥,你别走,在这等等我。”
“我约了人跳舞,忙着呢。”老头笑道。
老爸拿出一包黄鹤楼递给他,说道:“不着急这一会儿,我一个招呼儿子就过来了,信不信。”
“行,行。”老头接过烟笑道。
这是一种嘲讽的笑。
马可老爸还没走到商务车跟前,就被保安拦住了。
“站住,不许往前挤。”
“那上面是我儿子。”
“是你大爷都不行。”
马爸爸:“……”
县里人的确知道大明星马可老爸回村养猪了,搞得风风火火。
但那肯定是登堂入室的大人物,怎么会开个破神牛拖拉机,在人群中挤着呢。
马爸爸只能拼命招手,大喊儿子我是你爹。
马可总算看到了,从车上下来走,问道:“爸,怎么了?”
保安队长跟在马可后面贴身保护,连忙笑道:“哟,老哥,还真是您儿子啊,咋在外面挤呢,快进来快进来。”
马爸爸拉着马可说道:“你跟我走。”
“干嘛啊,现场够乱的了。”马可说道。
“快点,快点,你得证明你是我儿子。”
老爸当了大半辈子的苦力,日子过得艰难苟且,在大城市里受够了别人的冷眼与轻蔑,最近这两年马可崛起,加上父老乡亲和领导们的吹捧,确实有点飘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全县的荣耀王者,父凭子贵。
有点像古代儿子考上状元,坐着大轿子回乡探亲。
安保人员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让马可过去证明。
但拿了烟的老头已经消失不见,老爸当时就傻眼了。
“他人呢?”
“早走了,等你过年啊,闲得慌。”老妈没好气地说。
“这……这……,说好等着我的啊,你咋不拉着呢。”
“丢人现眼,别给我儿子添麻烦,一把年纪了,没个正样儿。”
老爸如鲠在喉,被装逼失败的痛苦笼罩着。
“爸,您可真是无聊,跟我上去吃饭吧。”
晚上自然是接风洗尘,县宾馆虽然有点旧了,但换上了全新的被子和家具,还算过得去。
次日兵分两路,副导演组就地招聘群众演员。
马可则看看场地,县第一高中,一间普通的出租屋,还有溜冰场,录像厅啊,棋牌室之类的。
县一中是最好的高中,每年前三名必上清华北大,还不算特招生,是全县学子的希望,而张子依演的女主,设定是一个成绩不错的尖子生。
当时写剧本时也考虑过,用尖子生是不是没有代表性或者没代入感。
但马可的意思是,救助基金永远是有限的,还是得给那些用功聪明的孩子,如果确实不喜欢也不擅长学习读书,那即便拿到助学金也可能浪费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们应该早早明白这一点。
没有靠谱的父母,命运还得靠自己把握,将来是出人头地,还是去黑工厂807,都是自己的选择。
愚钝的人,总是要在若干年后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可惜已经晚了,你的人生阶级早已定型,除非重新投胎。
而这部戏就是给聪明孩子看的,多点醒几个也算是功德无量。
“子依,你会溜冰吗?”马可看着昏暗破烂的溜冰场问。
小时候他跟村里的大孩子来过一次,这里面总是乱糟糟的,每天都有小流氓打架,很多中专高中的女孩不好好读书,像个小太妹,跟着小流氓抽烟喝酒开房鬼混。
“会一点点。”
“去试试,到时候我演小流氓,死皮赖脸的泡你,拉你下水,咱们得擦点火花出来。”马可说道。
这戏表达的态度相当明确,女主被拖下水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决心改变现状,决定告别父母,告别友情,告别爱情,一心学习,直奔目标清华。
在这个过程中,身边的人会不断来找她,希望她不要离开,你就是个穷命。
拉她下水陪着自己在深沟里,她都能抵抗诱惑,毅然决断。
年轻时每个选择都决定你的一生,若是跟小流氓鬼混,那结局大概就是18岁被搞大肚子,不得已结婚,日后跟母猪没区别。
若是能上名牌大学,日后找的老公也必定是人中龙凤。
张子依换上旱冰鞋,走了几步,觉得还可以,想要加个速,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马可走过去将他拉起来,问道:“你不是会溜冰吗?”
“只会一点点啊,呜呜,我的屁屁好痛。。”
“你又没屁屁。”
“去死啊你,你咋知道没有。”
张子依揉着屁股痛哭了,主要是没啥肉。
“那你得好好练练。”
于是留下她一个人练习,马可则去了县一中,常老师客串女主的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劝导她,是她人生的导师,所以得在学校适应一两天。
马可所到之处,都是数以千计的父老乡亲围观,他们羡慕老马有这么个牛逼的儿子。
晚上直接开机,拍几场开头戏。
开画就是江文叼着烟,胡子拉喳地打麻将,输光后气得飙脏话。
“草泥马,不玩了,不玩了。”
“输这点钱就砸麻将,你丫有病吧。”麻将馆老板骂道。
“你丫才有病,我怀疑你这麻将有问题。”
“再给老子说一遍,把你的嘴打烂,跑我这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穷酸相。”
江文当时就怂了,灰溜溜的离开。
然后切换到第二场,破旧的小单间里,架着两张床,张子依在做作业,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妈妈和姐姐。
曾离演的姐姐怀孕了,孩子老爸是个小流氓,不认账,她很无助和害怕,想跟爸妈商量下该怎么解决问题。
宫莉演的老妈穿着灰色的旧T恤,蓬头垢面,像是刚醒。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嗦着泡面,声音特响。
“打了,生下来你养啊?”
“我没钱去医院。”曾离小声回道,其实她是怕。
宫莉打开裂口的黑皮包,掏出皱皱巴巴的零钱,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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