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到达杨府时,日头照得老高,白花花的阳光照射在杨府的匾额上叫人看不清字。
“劳烦通禀一声,杭州知府来访。”黄忠擦了擦汗,与守门的小厮说明了来意与身份。
不过片刻,杨府的管家便带着几人进了府。
“咦,你家老爷不在?”黄忠有些奇怪。
“因着昨日那事,老爷他心气不顺所以去了大明寺。”管家不敢怠慢,交代了一下杨立修的行踪。
“哦,你家老爷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有,我家老爷说了,若是官府来人便直接带各位去灵堂。”管家弯着腰恭敬地回着话。
“嗯,你家二夫人昨日何时死的?”
管家看了归云一眼,“大约是末时。”
归云跨入灵堂前给逐流使了个眼色,就掀开了盖在兰悦身上的白布。
人早已凉透了,嘴唇乌紫。胸口有着明显的伤口,凶器却不知所踪。
“这是中毒!凶器呢?”黄忠神情严肃地盯着管家。
“人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等只是把夫人搬到了灵堂。”
“你家二夫人在何处遇害,遇害前有没有与谁起过争执?”黄大人捻着胡须一一询问。
“在湖心亭,”管家说着抬头看了看他们,“之前在酒宴上与那小道士起了争执。”
“道士?”黄忠看向归云身边,嗯?方才那道士哪去了?
“他去寻人。”归云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寻人,谁?”怀疑的雪团越滚越大。
归云掸了掸衣袖,“去湖心亭。”
黄忠看他丝毫不给面子地走了,有些着恼。
“把昨日酒宴上的事说来听听。”他提脚跟上,还不忘吩咐管家。
再说逐流和任叶,二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兰悦身上时,便悄悄溜了。
绕过假山后面,一条树木葱茏的小径出现在他们眼前。
“敢问姑娘,此路通往何处?”逐流随手抓了一个穿粉衣的丫鬟问道。
“呀,是你!”小丫鬟惊呼,“小道士,你昨天去哪了?你师傅还找你好一会呢。”
逐流定睛一瞧,这小丫鬟竟是前几天给他引路的杜鹃。
“原来是杜鹃姑娘,昨日任大人找我给他算命,我就去了。忘记同夫人说,实在是抱歉。”逐流做了个揖。
“罢了,你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对了,你方才问我这条路通向哪?”小丫鬟大度地不与他计较。
“对,还望杜鹃姐姐告诉在下。”逐流一张笑脸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这里啊,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转就是二夫人的伊兰轩,你问这干什么?”
“贵府二夫人去世了你知晓吧?这位,是任大人身边的能人。”他拉了拉任叶的衣袖,“来查案的。”
“哦,”小丫鬟朝着任叶福了福,“那奴婢就不打扰两位了。”
“嗯,我们就先走了。杜鹃姐姐记得替我同师傅告罪一声,我稍后再回。”
“你放心,我会说的。”
伴着一路浓荫,两人渐渐朝里走去。路边零零散散地开着白色的芍药花,约有碗口大。
沿着小径不过片刻就到了伊兰轩。
“进去看看。”逐流见左右无人,就招呼着任叶当先窜了进去。
阁楼里面寂寂无声,一片紫红色的芍药开满了园子。
这红艳艳的是要看瞎本小爷嘛!逐流翻了翻白眼,这个兰悦的品味真的是够够了。
“你别愣着,赶紧去找人啊!”任叶瞧他不紧不慢地掏着什么东西,低声催促道。
“急什么,这里有证物!”逐流拿出瓷瓶拔开塞子,将母蛊倒在手上。
只见那蛊虫不停地朝着花丛的某个方向游动,“就是这儿。”
逐流满意地笑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果然!几株紫红色的兰花悄悄地藏在芍药丛中。这兰悦挺聪明的嘛,可惜死的太快!
这花既然还在这,那么,这个人只要动手就迟早还会来。
“这就是证物?引蛊的兰花?”任叶盯着面前的花撸起袖子。
“你干嘛!”逐流忙拉住他。
“挖证物。”任叶挣开的手就准备挖花。
逐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
“此人没把花挖走,下次害人肯定还得来啊!”逐流极度鄙视他的脑子,任大人瞧着挺聪明的,他的侍卫怎么这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