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弟兄们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的到来吸引了众多人的眼光,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这不是金泰安手底下的小崽子吗?他怎么也敢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盘着手中的金丝楠手串,扯着嗓子喊。
“怕是想看看金泰安的地盘还剩下多少,来捡漏的吧?”精瘦的小胡子声音尖利地搔刮着王克的耳膜。
他闷不吭声,在门口捡了把空椅子想坐下。
一只茶杯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砸在他脚边,“啪!”摔得摔得支离破碎,茶叶溅到了王克鞋上,黑黑绿绿的。
王克脑门上青筋迸起,怒视着茶杯飞来的方向。
太师椅上坐着的人发话了:“谁准你坐的?要是金泰安来,我还赏他个位置坐,你算什么东西?”说话的正是四爷蔡东海,他趁金泰安出逃,私底下拉拢其他帮派,蚕食、瓜分他的地盘,这一次,本想借着帮内会议,给其他几个小社团一些甜头,让他们默认自己的大哥地位,只要坐上A市的头把交椅,以后帮派的大小适宜全都是自己说了算。谁料到金泰安的手下也会到场,他本能地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家伙如果不是有人撑腰,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大摇大摆地来参会,莫不是要跟自己算账的?
王克这次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他不忍心看着大哥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落入这帮阴险小人手里,如今金泰安不知身在何处,A市的兄弟群龙无首,他只能暂时出来主持大局,但因为没有威信,很难服众。蔡东海如今敢明目张胆来抢地盘,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召集了弟兄,打算今天来拼个鱼死网,即使没能保住大哥的地盘,他也要争取一次。
腰间别的枪硬邦邦的,王克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这群虎狼之辈:“姓蔡的,我大哥总有一天会回来,你就不怕他到时候找你算账吗?”
蔡东海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花白,但样子并不是很老,大概五十出头,穿着粗布制成的唐装,手里捧着一只小紫砂茶壶,眼里闪着精光:“哦?搬金泰安出来压我?四爷我是吓大的吗?谁不知道姓金的如今像丧家之犬被条子到处通缉?他要是敢回来,我跪地上叫他‘祖宗’!”周围的人发出刺耳的笑声,他们嘲弄地看着王克,曾经他跟在金泰安身边,自然是风光无限,如今虎落平阳,他们倒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王克爆将起来,一脚踢翻了椅子,几个手下早已蓄势待发,他们掏出了枪,瞄准了蔡东海。
“我看是你活腻了吧?敢拿枪指着老子,今天你休想活着回去!”蔡四往后退了一步,众人纷纷起身,一时间,房子里只剩下枪上膛的声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蔡东海的声调变了,有些颤抖:“慢着,放下枪·众人不解,回头一看,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正拿着一把枪,抵着他的脑袋。
那人一脚踢在蔡四腿上,只听得惨叫一声,便软软地跪在了地上,又听那人说:“你刚才不是说,只要老子敢出现,你就喊老子一声祖宗吗?叫吧,我听着呢!”众人惊呼,他们认出,眼前这个戴着帽子,粘了胡子的男人竟然是金泰安!
顿时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克激动坏了:“大哥!您怎么亲自来了?”金泰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随即变换了颜色,果断扣动扳机,“嘭”地一声,蔡四像只死狗一样倒在了地上,他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似乎无法料到金泰安会杀他。
众人开始骚动,面面相觑,各怀鬼胎,当金泰安冷冽的眼神扫在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金泰安冷笑一声,坐在了屋子正中。
众人不知道他唱得是哪一出,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金泰安开门见山:“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金某人在此交待一件大事,在座的各位跟着我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忠心不二,但也任劳任怨,”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底下的人。
“今天,我正式将手上的一切事务交给王克,从今以后,帮派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来负责,金某不才,就此金盆洗手,王克年纪尚轻,还要靠大家多多扶持。”
“大哥!”王克想说些,但被金泰安的眼神制止了。
“开什么玩笑,王克才入帮几年,他凭什么!大哥,您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吧!”声音阴阳怪气,金泰安循声一看,是个外号叫“狮子”的家伙,他刚刚接手了蔡东海分给他的两家娱乐城,如今蔡四死了,到手的鸭子飞了,自然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