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杀害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沈鱼梦。
小菜回忆起昨日和沈鱼梦待在一起的画面,沈鱼梦教自己画画,虽然自己只会弄巧成拙,可她并不生气还温柔鼓励;沈鱼梦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同样的菜却与宫里的味道完全不同,肉片的味道甚至和记忆中的味道已然重合;沈鱼梦还给自己看了她缝制的衣裳,一针一线绣得漂亮极了,她还说改日也要给自己做身衣裙,仅仅一夜之隔自己记忆犹新她却失言了。
“不是我。”小菜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十足坚定。
月桉:“我知道。”他知道的是沈鱼梦不是小菜杀害的,他不知道的是小菜为何能平淡的看待沈鱼梦的死,他以为她至少会崩溃一刻。
连亲生母亲的死都没能让小菜流一滴泪,沈鱼梦的死自然也不会。在命运的折腾下她早就学会了平静地看待一切,包括离别,包括生死。
月桉:“我们先回去吧。”
小菜:“我不走。”
月桉急道:“不行。”
小菜转头望着月桉,目光清澈纯净却让月桉莫名地有些心虚,明明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话,为何心中会陡然地这样慌乱。
月桉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待在这里别人难免会疑心沈画师的死与你有关。”
小菜蹲下身伸手就要触碰到沈鱼梦时月桉急忙拉住她的手,“别碰。”
小菜收回手,默默起身走出门。
月桉追上去,忐忑问道:“你…生气了?”
小菜摇头,平静道:“没有。”
月桉:“我知道你与沈画师之间有不一般的情感,可就是这样我们更应该保留好细枝末节,方便查出真凶还沈画师一个公道。”
小菜:“好。我相信殿下。”
月桉:“那你跟我回去好吗?”
小菜摇头,淡淡道:“不,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月桉知道自己是注定没办法劝动小菜的,虽然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他知道她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就会固执地坚持下去,别人怎么劝都没用。若是平日自己一定会依从她,可今日还有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解决,事急从权只能权衡利弊先去解决小舅舅的案子。
月桉拉着小菜的手腕,哄孩子一般对小菜说:“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就在这里等我?”
小菜淡淡应了声,“嗯。”
月桉离开前吩咐山青雨在暗处守护小菜,冷着脸说:“在我回来之前守好小菜,保护好她。”
山青雨:“是,殿下。”
虽然论武功云淡烟略胜山青雨一筹,可山青雨行事更稳妥可靠,所以月桉决定留下山青雨。
云淡烟心里正偷着乐,她觉得自己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比山青雨要高,跟月桉离开时还不忘朝山青雨做出一个得意洋洋的小表情。
山青雨当然知道云淡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只是勾着嘴角浅浅笑了笑。
一进城月桉就径直往东市的一家名为翰墨雅轩的书画坊去,老者见“熟人”来赶忙关上铺门甚至连店铺外的书画都可以舍弃了,实实在在展现了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老者哪是云淡烟的对手,云淡烟只需要伸出一个刀柄就将门抵住,老者使尽浑身力气都没能将门关上,最后只好放弃。
老者无可奈何道:“这位大爷这回又有什么事呀?”
月桉跨步进门,沉色道:“说,沈鱼梦居住的地方除了我你还告诉过谁?”
老者十分笃定道:“没有,我就只告诉过你。”
月桉只是没说话,云淡烟就将刀横在老者脖颈上了,怒目圆瞪道:“你这老头还不老实交代,我看你是想要尝尝我这雁翎刀的厉害!”
老者吓得“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这位女侠饶命,小老是真的没告诉过任何人啊。”
月桉只冷冷看了老者一眼,有理有据道:“沈鱼梦既然选择住在秋行山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自然就是不想生活被打扰,所以她对住所一定会尽可能的保密。旁的人不知道,你是她的老主顾她必定会告诉你好方便你上门取画,整个西洛只有你这里有售她的画,也就说明只有你知道她住在哪里。”
老者欲哭无泪,又苦于无从解释,低着头抖得像筛子。
月桉:“我有一个疑问,若老先生能好好解答一二今日我便不打搅你了。”
老者听完立马仰起头皱巴巴地看着月桉,“您请说,小老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桉:“不知道老先生去沈画师那里取画时可曾见到过其他人?”说罢意味不明地盯着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老者见此,将眉头皱成个“川”字,犹豫道:“见……过…吧?”
月桉:“嗯?”
老者肯定道:“见过,见过,确实见过。”
月桉微微一笑,“是不是一位苗条瘦弱的年轻女子?”
老者:“没错,就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模样清瘦……”
月桉:“若让你辨认,你可辨认得出?”
老者一口咬定,“能。”
月桉:“行了烟儿,既然老先生如此诚恳那我们也就不打搅了,走吧。”
老者正要起身,月桉又回头叮嘱道:“老先生莫要忘了今日之言。”
老者挤着笑道:“一定,一定。”
从翰墨雅轩出来,云淡烟问道:“殿下方才是想让那老头……”
月桉:“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云淡烟虽然觉得做伪证是不对的,但是她又觉得殿下这样做一定有殿下这样做的道理,自己怎么能怀疑殿下的品行呢?简直该死!
云淡烟:“殿下,我们现在要去哪?”
“秋行山吗?”
月桉:“不,先去找小舅舅。”小菜那里有山青雨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此时得先解决掉小舅舅手头上的案子才行。父皇原本就不喜欢小舅舅,若真让他寻到一个由头降罪小舅舅被降职将是必然的结果。
云淡烟:“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