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说道:“小和尚若赢了,等会我帮你报仇!”
一轮下来,众人各有输局,金羽光脸上被画了乌龟,晋墨尘极为仗义的要求和金羽光同惩罚,也被画了一只乌龟;阮星河被罚在紫气西殿高歌一曲,临波和白鹭喝的醉醺醺的,连靳初一都喝了不少酒。
只有绝尘和元砚知一尘不染。
绝尘盯着元砚知,口中说着:“石榴花开,北煜归来。”
元砚知神色未变:“大师,归尘殿中还有许多人等着你占卜呢!”
待众人走后,玉天卿才说道:“白鹭,将元皇的东西扔到门外,他今晚便走。”
白鹭微愣:“这么突然?”见王上面色不善,她即刻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元砚知漂亮的长眉微微挑起,嘴角带着笑容:“这么快就要赶我走?”
玉天卿冷冷笑着:“你还要瞒我多久?北煜到底送来了什么?”如若不是绝尘提醒,她还一直蒙在鼓里。这三年,她尽量规避同北煜交往,但两国君主之间,寿辰、贺礼等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元砚知丝毫没有被她的怒气吓住,从袖中掏出一个沉香木盒子。他双手展开,笑道:“只有这个,不信,我脱了衣服给你看。”说罢,就动手脱衣。
玉天卿白他一眼:“你要是敢脱,我就把你扔到外面,让你裸*奔!”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石榴簪花,火红的花蕊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
她眸中漾着一道雾气,水遮云绕,让人看得不真切。
他紧紧捏住她手:“你还爱他?”他曾目睹过她的付出,她的心伤,北止尧是个好君主,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夫君。
玉天卿微微愣神,抽出手:“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他眸中绕起一道黑雾,须臾,眼底的光线渐渐平和下来。轻轻拽住她手,放到自己胸口处:“好。那便不解释。但今日这样晚了,我就睡在这吧。明日我便出宫,这样可好?”
玉天卿见他面上皆是真诚,点头答应。
这一晚,他仍是睡在她旁边的软塌上。
玉天卿:“让你宿在偏殿,你偏不要,非要窝在软塌上。”
他眸底是一抹深邃的温柔,淡淡笑道:“你们丹华什么都好,就是虫子太多。燕子半夜醒来看到虫子,会害怕的。”
天还未亮,玉天卿一起身,便闻到殿中一股奇异的味道。
她走出殿门,见元砚知从身后的一个木匣子中,拿出一摞信放到火盆中。
玉天卿嘴角一抽,咬牙切齿喊道:“元砚知!”
他回过头,不扎不束的墨发飘扬,完美的侧颜浸在曦光之中,朝露般的双眼透着一种无辜之态:“王上,有点冷,所以我燃了一把火。”
这匣子中,是三年来北止尧写的书信,她一封未拆,全部封存起来。
见她怒目而视,他拽着她袖子,回到殿中,关上门。
“反正也不看,留着作甚?”
玉天卿:“这是我的东西,轮不到你处理。叫上慕容烈,回你的元朝!”
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眼睛忽闪几下,轻声说道:“但是我想,待你过完生辰再走!”
玉天卿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火盆中,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马车在平稳的官道上走着,一个女孩掀起小帘,露出一对大眼睛。她好奇的问道:“咱们到哪了?”
车上的人将手中的金册放下,探向窗外,答非所问:“还有三日。”
他眸中隐隐泛着海水的蓝意,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还有三日,就到丹华国。
女孩也笑了:“好久没见您这样开心了!”他本来就话少,情绪极少外露,再加上繁重的国事,她一度怀疑,他已经不会笑了。
北止尧摸一下小女孩的头发:“你想她吗?”
女孩皱一皱小鼻子,稚嫩的脸上换上另一幅表情,似笑非笑。
“我不想。”三年前,她已经不要我了。
他食指在她脑门轻扣一下:“撒谎!那你为何还留着她送你的东西?”
泳儿嘟着嘴:“才不是,我只是没有时间处理罢了!”
她一手托着腮,状似十分烦恼:“她已经成亲了,而且是和一个和尚。即使见面,你又当如何?”
北止尧视线望向远处的树林,郁郁葱葱的绿叶让人心旷神怡。
又当如何呢?
这三年,北煜明里暗里给的帮助,她统统拒收。他每月一封书信,也从未得到过任何回音。他多次发出会盟邀约,对方始终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