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喝了你的毒药,命都没了,事情的真相还重要吗?玉天卿索性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脸盖上,一副耍赖的样子。
北止尧暗暗摇头,他将她被子拽开,托着她的头迫使她坐起来。下一刻,大手捏住她下颚处,另一支手将药倒入她口中。他掌握的力度和频率刚好,一点都没有呛到她,直到这药缓缓见底。
“多年战事,总有几个以绝食威胁的敌国俘虏,我每次都是用这个办法。”北止尧向她解释一番,不忘拿了帕子细心的替她擦嘴。见她细致乌黑的头发披在双肩,微蹙着眉,她小舌在微白的唇瓣上轻轻一舔,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这药只是当归、人参等一般的补血药材,莫非刚刚她听错了?
北止尧拿了手帕盖到她脸上,悠悠说道:“躺好。”他缓慢的将血迹点点的棉纱拆掉,不自觉的蹙了眉。这伤口切口整齐,但切的极深,躺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似是一道丑陋的沟壑。玉天卿只觉得腕上一片清凉,他在给她的伤口换药,动作很轻柔。
顷刻,玉天卿将脸上的帕子拿掉,再看手腕处,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这镣铐太碍事了。
“有没有法子打开镣铐?”
“三日后,我们去黛眉山。这三日,你好好喝药调理身体。”星河既然说有钥匙,那便一定有钥匙了。黛眉山路途遥远,她要先养好身体才能适应长途奔波。
“你既知道我偷了你的令牌,为何不揭穿我?”望着那个缓缓离去的墨色背影,玉天卿轻咬唇瓣,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逃跑那日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换过了,不用说也知道,令牌物归原主了。
“因为我笃定,你逃不掉。凡是持我令牌者,出城时必有一句密语。”北止尧也不回头,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宛若春日杨柳梢头刮过的徐徐微风,微暖且悦耳至极。他黑衣墨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泄下来的一壁瀑布,竟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美感。
阿依莉一进门,便看到床上的人青白的脸色,她快步走过去,声音带了一丝哽咽:“姑娘,你终于醒了!”
玉天卿冲她笑一下:“又哭鼻子。”玉天卿从上到下好好打量阿依莉一番,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北止尧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次的事情没有连累到阿依莉。
阿依莉用袖子抹一下脸上的泪,鼻头微红,眼含泪花,但她笑的极开心,露出一排整齐的银牙:“姑娘,还好找到你了!你日后不要再吓阿依莉了。”
门外又是一阵小小的喧闹声,阿依莉伸长了脖子看向窗外:“是慧儿姐姐捉了一只老鼠。这只老鼠都快成精了!上午本来捉住了,还让它给跑了。听说他们要给老鼠喂一种死的极快的毒药。”
喂药?原来她们上午讨论的是老鼠啊!害的她以为北止尧要将她毒死!玉天卿顿时感觉自己是“小人”之心了!只是飞鸿楼这件事,她总觉得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