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今后亦可以尝试从消除、抚平天之情绪的角度来,尝试杀死一些厉诡。”苏午又与钟遂提议道。
苏师觉得,厉诡一旦复苏以后,缘何就会无休无止地杀死活人?
厉诡多数无有人智、情绪,但它们莫非真的没有一个要追求的‘目标’吗?”
钟遂亲眼见他身形渺渺化无,又刹那归回,忽然开口说道:“这便是苏师由‘此岸时空’至‘彼岸时空’的手段?
苏午抬眼与钟遂相视,正色道:“我而今觉得,厉诡本身或许并非没有情绪——其实它们有情绪,只不过它们对人表现出的情绪只有一种,那就是仇恨到要杀死所有活人、生灵的情绪。
种种因素,不一而足。
此或许还与那诡狱最深处的那扇门后,流露出的气韵不够凶邪强横有关……
“我先前帮助柳姑娘解开天怨神韵之纠缠时,亦有所思——‘天’或许已有了‘自心’,天有了自我的情绪,许多厉诡极可能是‘天’的情绪所化。
收束失败……
但我今时既然活着,自有我的精彩,我之名,日后亦将彪炳史册,不弱于我那本形!
“两道人影,撑开门户?”苏午微微一愣。
钟遂闻听苏午所言,眼神震惊,旋而狂喜:“我就知道,与苏师交流,必致我有新收获!苏师与那些凡夫俗子终究是不同的!
厉诡仇恨活人,厉诡本身各有情绪,厉诡各有追求……我记下了,我记下了!
它的因果近乎断灭,它的过去未来已被抹除,它已‘濒死’,这亦是我后来能杀死它的重要原因——我后来又尝试以种种诡化之命格,杀死其他厉诡,但无一例外,尽皆不能成功……
——模拟器收束镜像时空,终究失败了!
苏午定住心神,瞬息间脱离这只有表盘转动的地界,重归于过去时空当中。
“我欲与钟先生商量的事情,想来亦是钟先生想要与我探讨磋商的事情。
他隐约想到了甚么,又好似甚么都未想到。
苏师可知,我是以何种方法杀死了这‘伏藏纸之诡’?
——我是以正气符勾连诡狱之后,诡化的‘命格’,杀死了这‘伏藏纸之诡’的命格,我之发现,即是诸多厉诡复苏之地,皆有某种它们穷追不舍、想要将之抹杀的、负有某种命格之生灵的存在,它们会杀死所有背负该命格以及与该命格相类、相近的其他命格之生灵,正因为如此发现,我后来百般尝试,以正气符勾连诡狱,布下刑章律条,拟化种种刑具,为种种刑具附化种种命格,最后以那诡狱最深处那道门后的某种气韵,诡化了那些附化命格的刑具,在一次次对‘伏藏纸之诡’的解剖里,于某一次在无意间杀死了它!”
人说‘天灾人祸何其惨烈’,但在今时,‘诡灾’之惨烈,是世间许多天灾人祸都无可比拟的……我先前回到彼方时空当中,落在当时被‘万目诡’死劫覆盖的一座巨城之中,那巨城经历万目诡之死劫已经一年多有余,然而时至今时,那城池飘荡的风中,仍然到处都是浓烈的尸臭气味……
你走入诡狱最深处的那扇门中,我会在那门上以正气符写就诸般信息,苏师届时推门走入其中,即能看到这部册子,看到我留下的遗物!”
它从此以后,只是一件工具!
嗡!
也就在苏午拿起这道‘伏藏纸’的一瞬间,这处虚空突然晃动开来,他的身形再次时隐时现,变得虚幻而缥缈起来——如墨汁般的黑暗倾盖四下,他一瞬间回到了那悬浮着巨大表盘的地界里,那副巨大表盘四周,浮现出一个个时空世界——
“也或许不是两道人影,只是两道类似人形的影子。”钟遂皱着眉,仔细回忆着先前所见,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法。
苏师将这‘伏藏纸之诡’交于我手之时,它本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每一个厉诡的复苏,都将从世间带走不知多少生灵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