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兵乱之后,我俩离开滇地,加入了三阳会。
跟随老师举大事,兴义旗,行‘反清复明’之事,如此辗转驻地过了许多年月,途经陕地之时,遇着了父母丧于饥荒之中的你。
你婶娘其实一直想收养一个孩儿,最好是能年纪幼小些的,这样养大了总算能与我俩亲厚一些。
可那时偏偏碰上了你,你那个时候身材瘦弱,肚子与脑袋奇大,生有虫病,见着我和你婶娘,便求我们搭救你,你婶娘心软,决定带上你……”
吴文远温声言语了许多,历数了过往岁月。
‘白长脸’见他神色转变得温和许多,以为他终究心软,顾念从前感情,便不停地磕头,喃喃地求饶道:“吴叔,我错了,吴叔,我犯下大错……
求您原谅我这一回罢……”
吴文远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低头看着跪伏于地的白长脸,低沉道:“你还是不明白啊……”
他转而抬头看向天空,含泪躬了躬身子:“敏俞,这孩子犯下了不能饶恕的错误,害死了好几个兄弟——我能容他,三阳会却绝不能容他!
我只能送他下去陪你啦……”
“吴叔!”
白长脸闻言猛然抬起头!
他看到吴叔微微透明的、没有表情的面孔,那张面孔下闪出一截刀尖来,随着‘噗’地一声,冰冰凉凉的感觉贯穿了白长脸的喉咙!
他嘴里、鼻孔里涌出乌黑的血液。
脖颈已被一柄尖刀捅了个对穿!
吴文远抽出刀子,阴冷的诡韵从白长脸渐渐软倒下去的尸体上散溢,但那般诡韵都未得及弥散出多远,便又被无形的力量镇压住,在原地消敛去了。
李黑虎端着一碗收魂米从吴文远身旁走过,收押了‘白长脸’尸身内禁锢着的厉诡。旁边的吴文远直愣愣站在原地,似是失了魂魄。
十二副薄皮棺材被摆在了苏午跟前。
棺材内,‘安葬’有孕育圣婴的‘容器’。
先前十二个传道士以自身为棺木‘底座’,试图借助棺材内的容器,唤来‘真实大秦寺’,它们最终未有成功,它们的尸身都粘连在了棺材底,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棺木周围的阴影蠕动着,随苏午念头化为一道道漆黑的尖刀,探入棺盖与棺材身之间的缝隙里,猛然间敲开了一副副棺木!
那一副副棺木内衬着一层层麻布。
一个个年纪大多不超过十五岁的男女仰面躺在麻布之上,而他们躺着的麻布上,正留有‘大’字形的褐色尸水痕迹,一层层如胶质、如人皮的肉色胎膜从那大字形的尸痕上弥生出来,黏连在那些少年男女的背部、双臂、双腿侧面,渐渐要将他们浑身都包容进那层肉色胎膜之中!
肉色胎膜上,时而浮显出一张张人脸。
人脸俱不相同,但那浮显出的一张张人脸,看到棺材外面站着的苏午之时,一瞬间都变了神色,更加快将胎膜弥散至一个个少年男女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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