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祖阴喜,光兴之祖灶君李岳山,掌灶人李午在上,今弟子伐山破庙于此,玉田、小池六地之‘喜神’,从此绝祀!
喜神教人隔绝‘阴喜脉’门墙!
灶王神教‘六正脉’之阴喜脉捉虎郎李虎留字。
大明崇祯十五年九月七日午时!”
那铜牌上的一列列文字,
像是一记记重锤,
砸进苏午的眼睛里,
砸在他的心尖上。
他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了师父的名字,
看到了师弟的名字。
其他人呢?
珠儿、青苗、秀秀过得好不好?
那头无知觉容纳了厉诡的骡子,是否还被他们约束着?
织锦山上新立起的灶庄,此后又如何了?
自己答应了与老道一起前去茅山巫教祖庭,却中途食言离开,老道玄照会不会因此与灶庄交恶?
一个个问题在苏午脑海里盘旋不休。
苏午看到那‘喜神’像前,
停着一副棺材,
棺材里,躺着个脸色青白的年轻人。
——是个死人。
在棺材周围,还围着六个男人,一个女子。
女子体型痴肥,轻轻抚摸着棺材里男青年尸体的脸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落在青年青白的面孔上,她的声音如泣如诉,蕴满悲伤:“当时我们生这个孩子多不容易?
头胎是女孩,养了几个月,你就偷摸把孩子送走了,我连看都没看着她最后一眼。
二胎还是女孩,
孩子一满月,你就张罗着卖给了人贩子。
直到三胎——第三胎啊!
天可怜见,我终于有了个儿子,
你们老乔家终于有了后!
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伱半夜醉酒不回家,都是我背着他到村头的药铺子里看病,
他上二年级那一天,看我在地里忙着收稻子很辛苦,给我写了个纸条,让我歇一歇——那个歇字还写错了,就这样,我看到那个纸条,也觉得再苦也不苦了!
我们的孩子啊,
我的乔阳啊——他就这么淹死了……”
女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六个男人中,身形最为瘦削的那一个无声地摸着眼泪,将写好字的木牌,穿上红绳,挂在喜神身上。
他默默不语,
女子却不放过他,
猛地抬起头来,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们走到这一步,我的儿,我的儿眼看就能活过来了,就这么放弃了?就这么放弃了?!”
“被、被发现了……
再继续下去,说不定连喜神现在藏身的地方,都会被人刨出来!”迎着妻子凶狠的目光,瘦削的丈夫说话竟也不利索起来。
“谁会发现我们?
谁能发现我们?现在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几个?!”妻子身形肥壮,像一堵山般迫压着丈夫的神经,她死死盯着丈夫,接连说道,“你想个办法!
你再想个办法!
骗他们家那个女孩到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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