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进我们村,踏进二叔家门的。
他总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刻着三个字——盗墓贼,而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看,那谁谁的女婿家是盗墓的!”
多少年来,弟弟可是拿自己当神一样敬重!如今就要被扒光了,露出自己丑陋的本来面目,还是在他未来亲家的面前!
心脏持续的狂跳已经令马三头晕目眩,即将到来的“审判”更让他绝望。他只剩下逃跑了。
可他能逃吗?今天可是给弟弟来提亲的!
弟弟今年26岁,他是那样的优秀,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中央直属的公务员,最年轻的科长,多么美好的前程正等着他。
这个女孩子也是同样的优秀,虽然目前只是本科毕业,但已经拿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最主要的是,她很漂亮,又非常懂事,自从与弟弟正式相处以来,弟弟的吃穿住行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标准版。
能遇到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苍天对弟弟的眷顾,也是对他这个盗墓贼的眷顾。如果错过,不是要亏对苍天么?如果因为自己而错过,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一直尊重自己、敬仰自己的弟弟,死后又有何颜面见疼爱自己的父亲?
不尽的思绪像无数根烦恼的线,缠绕在马三的心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紧,直到他无法呼吸。
实际上,马三是想多了。
因为爷爷的离世和五叔的在外闯荡,村里知道他是盗墓贼的只有我一个人。
又因为当年他来寻亲时体型瘦的可怜,又化了妆,而如今在山杏的精心照顾下他已经吃成了一个胖子,口音也从以前浓重的河南腔调变成现在的醋溜普通话,村里真正能认出他是那个寻亲的人没有几个。
有人说做了亏心事的人,大多都是经不起吓的,特别是面对一个你本能害怕的人时,这种恐惧与不安会被瞬间而来的情绪,放大无数倍。
看来此话不虚。
人可欺,天不可欺;事可瞒,心不可瞒。
坐在二叔家客厅的红木沙上,马三心平复了许多,因为他没有看见爷爷,也没有遇到五叔。
他原以为,爷爷作为长辈,一定会出面接待他们。即使爷爷没有出面,五叔也可能出来应酬,结果也没有。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不安与局促刻在脸上。
山杏见马三的表现有些失常,立即挺身而出,担任起提亲的主角。
只见她的态度诚恳而不谄媚,表情热情而不轻浮,举止高雅而不傲慢,语气平和,语言得体,颇有大家闺秀之风,也赢得了众人的赞赏。
再看二叔这边,似乎也出了状况。
昔日能言会道、快人快语的二叔不见了,换成了木讷寡言、目光呆痴的二叔。过去那个热情好客、大方得体的二婶也不见了,替代的是一个失魂落魄、唯唯诺诺的二婶。
还好有小兰姐。作为媳妇,她平常很少说话,如今见公公婆婆有些失态,急忙出来圆场。在城里生活了近十年的她在待人接物上绝不比山杏差一分,在穿着打扮上也绝不输山杏半毫。
就这样,提亲本应是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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