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三。
马三取出它们进食的碟子,将盘子里的鱼分成两份,一份给大黑,一份给四黑,自己则用馍蘸着盘子里剩下的鱼汁,边吃边想。
吃过饭,马三从背包里翻出了两包点心,拎着去了山杏家。
点心是那天过路小镇时买的,听说是那里的特产。
山杏那天说鱼是她爷爷从河里钓来的,专门送给他与师傅尝尝鲜,现在自己带点礼物去探望人家的爷爷也在情理之中。
山杏的家在刘寨的中心位置,是院子最大、交通最方便的那一个,也是最最显眼的一个。
当年搞运动,村里没收了她们家的所有房子,只给了山腰处两间破屋安身。后来运动结束了,村里又将原先没收他们家的房子还给了他们。只是没收时是三进的院落、清一色的砖瓦房,归还是只剩下中间的那一个院落。
山杏的奶奶与爷爷坐在院子里说话,言语间唉声叹气。见马三进了院子,连忙起身让座,还倒了一杯茶出来。
马三问候了两位老人,又拉了几句闲话,便问起山杏来。
“山杏病了,昨天中午去后山上采香椿,回来后就时睡时醒,睡时梦话不断,醒时也神志不清。“山杏奶奶摸着眼泪说道。
“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也不发烧!“山杏爷爷齐老头在旁边补充道。
“没有请村里的医生来看看吗?“马三问。
“村里没有医生,乡里有一个赤脚医生,昨天下午就捎话过去了,看今天能不能来!”山杏的奶奶悲切的回答。
“我能看看她吗?“马三心里已有些焦躁。
山里人没有太多的讲究,山杏的奶奶还想着远方的客人或许有什么偏方,便带马三进了东边厢房里。
这是山杏闺房。
房间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衣柜、木床、圆桌、梳妆台都中国传统风格,上面精美的雕工、精制的黄铜配件都在诉说当年的奢华。床上青色纱帐,粉色的床铺,清新淡雅,香气袭人。
马三隔着纱帐,看了一眼床上的山杏。只见她两颊潮红,两眼紧闭,额头微汗,口中呢喃。
“爷爷,你知道山杏采香椿的具体地方吗?”马三问站在门外的齐老头。齐老头正抽着旱烟,他不想让烟味留下孙女的房间里,就站在门没有进来。
按年龄,马三喊一声爷爷并不为过,因为他只比山杏大两岁,比山杏的哥哥还小一岁。但按辈分,师傅与石老头、齐老头平辈相交,自己称山杏的爷爷世伯也行。可今天,马三却选择了前者。
“知道,以前是我去采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山杏非要自己去!唉!“齐老头点头答道,语气里充满着后悔和不解。
他随即又装好一锅旱烟,准备点上火。
“你带我去看看好吗?我想去那里看看!“马三提出自己的要求。
齐老头见马三郑重其事,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