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瑾是桑修远长子,这又是桑家重归后的第一场喜宴,纵使有余震风波,办起来也颇为热闹。
因为怕地震再起,桑家也不敢让大伙进屋,喜宴就摆在院子里。
一切从简再从简,桑若瑾踩着一辆车头绑大红花的自行车从隔壁院子接新娘回来,然后罗峰年这个主婚人上场。
“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桑若瑾和苏晓婵的婚礼!”
都是一个模式,首先对着主席像鞠躬,再是新郎新娘手拿红宝书读语录,其后答谢亲朋好友。
桑若瑾和苏晓婵均是一身崭新军装,两人风姿面貌皆不俗,一出场就获得满堂彩。
举办婚宴,不止一对新人累,他们的家人更累,尤其娶进门这方累上加累。
桑芷萱和哥哥们吭哧吭哧打扫着庭院,该拆的拆,该洗的洗,忙的晕头转向,一直忙到深更半夜才摆弄清楚。
她倒头就睡,什么也顾不得,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回去,幸亏这回买到卧铺,要不然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次日,天一亮,桑芷萱会合苏东林夫妇,由桑若瑾夫妇开车送到火车站。
她往左边看吃一嘴狗粮,往前看同样遭受秀恩爱暴击,索性眼不见为净,头一歪靠向车窗睡觉。
火车站是见证离别最多的地方,有依依惜别、难舍难分,亦有两两诀别,扬长而去。
苏晓婵紧紧抓着大哥大嫂的胳膊不放,从今天起,她就要和两人分开,此后再不能躲在他们的羽翼下遮风挡雨。
“小婵呐,以后和若瑾好好过日子,有空就回家看看。”
苏东林温柔摸摸妹妹的发顶,心里既酸又涩,长兄如父不是说说而已,这些年含辛茹苦将妹妹抚养长大,她不嫁人担心老无所依,嫁人后又担心所托非人,整一个心焦了得。
“大哥,我舍不得你们。”
桑若瑾揽过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到不可思议:“等咱们空下来就回松市看望大哥大嫂好不好。”
“好了,火车快要出发,我们得上车,你记得今年老实在京市待着,莫要乱跑。”
章茗汝拍拍苏晓婵紧握她胳膊的手背,清冷如故,话意却暖。
苏晓婵胡乱点头记下并不太上心,倒是身侧的桑若瑾记进心底深处。
月台上人越来越少,苏家兄妹依旧黏黏糊糊,桑芷萱不得不出面做个坏人。
“好了好了,真得走了,火车马上就要出发,再晚一点咱们就只能打道回府。”
“走吧!”章茗汝淡淡扬声,一马当先爬上阶梯进入车厢,期间连头都没有回过。
她情感淡漠,且只注重实际,在其心里该为小婵做的都已经做过,无所谓纠结分别与否。
回到松市,又是好一阵忙碌,等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才发现对面那道时不时发疯的身影又没来。
“咦,苏同志今天还没回来上班?”桑芷萱忍不住发问。
游由漫不经心瞥一眼苏晓秋的位置,悠悠接话:“据说请长假回乡有事。”
“哦!真羡慕她!”
桑芷萱发自内心羡慕嫉妒,算算时间她已经有三个来月不曾同宁屺碰面,两个人都忙到天翻地覆,明明相隔也不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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