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桑芷萱全副武装,裹成一头熊。
依旧是一个背篓,最底下放桶,不大不小刚好卡住,边角塞了几个煮好的咸蛋。
上面用油纸包了三根糯米血肠,两个搪瓷缸放满饺子。
提起来得有十来斤重!
桑芷萱寻了两截麻绳绑在鞋子上,这才背好竹篓,外面罩上蓑衣,拿了把铁锹,深呼吸一口气踏出房门。
“呜,好冷,好冷,桑修远同志你有我这种雪地送温暖的闺女,可真正是好福气!”
边走边铲雪,桑芷萱干苦力的同时也不忘口嗨赞美自己和调侃老桑同志。
寒风凛冽,刺骨刮髓,冰天雪地,冻肉伤肤。
妥妥的老天爷对你单方面发起物理攻击,而你除了被动防御外,对此毫无还手之力。
一路铲到河边,桑芷萱气喘吁吁,有些燥热,不由松了松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百渡河被冻的瓷实,冰层厚重,虽然但是,桑芷萱还是怕死的探出一只脚在上边跺了跺,确定不会破冰才小心翼翼踏上去。
冰上行走比铲雪难多了,她如履薄冰,来到围墙跟下时,整个背脊都是汗水。
这是高度紧张被吓出来的!
四爪钩出马,“砰”一声原路掉了下来,头回出现滑铁卢。
原来,墙头伫立着根根分明的冰柱,顶端锋利呈针状,牢牢保卫着涯边农场。
“怪不得我无往不利的四爪钩也会失灵,原来凛冬在这里新添了一重天然守卫!”
她将内力灌注在四爪钩上,再次往上抛,“咔咔”打掉几根冰柱,这回,钩子有地方下脚,稳当挂上墙头。
雪天不止路滑,墙面也滑不溜秋,桑芷萱只能折腾自己积蓄的这点内力,这才能轻松跳到墙内。
大家都在猫冬,巡逻队也不例外,桑芷萱大摇大摆走在雪地里,铁锹舞的飞起。
好不容易进到她爸屋里,铁锹一丢,蓑衣一解,将竹篓放在桌上,一屁股就坐到炉子边上大喘气。
“老桑同志,为了来看您,我真是跋山涉水,一把铁锹都快挥断了。”
桑修远拿过自己的杯子给闺女倒了杯热水塞到手心捧着,满心心疼,“萱萱呐,你怎么这会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冻着了可怎么办?”
看看,那小脸给冻的,鼻头和耳朵都是通红一片,本来就白,看起来红的惊心怵目。
“我闲不住,昨天杀了两头野猪,今天做了点吃食寻思过来看看您。”
桑修远嘴角直抽抽,听听,这是什么话,闲得慌大冬天就去折腾野猪,也不怕冻生病。
说实话,他一碰到这个闺女就脑壳疼,打小就调皮。
你说这要是皮小子,揍两顿也能解气,偏偏这是个闺女,那是打打不得,骂不舍得,说…说也说不听。
孩子太有想法,你说教一句话,她后边等着好几句反驳你,都不带重样的。
叹气,重重叹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闺女啊,爸不缺你这口吃的,你下回可千万别顶着大风雪过来给我送东西,爸就想你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
“欸,我知道我爸心疼我,您也要对我多点信心才是,我什么时候干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桑芷萱歇过劲来,脱掉手套,把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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