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面色大变,到底什么病啊,昨晚还好好的,能吃能喝,精神抖擞。
“被石子击中脑袋,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婉婉过去才止住血,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也不好说。”
提到这个,云婉婉也觉得凶险,还真真是不好说。
“那块石子应该不大,但速度极快,当场将人给撞晕过去,外边看上去就一个小小的窟窿眼,其实头颅里一直没止住血。”
“那…我过去看一下罗奶奶。”桑若瑾扯扯衣摆,拿过船桨就想出门。
被桑芷萱暂且叫住:“大哥,等会再去,我现在在熬药,熬好药带过去给姥姥服用,你去帮我找个小漏斗来,方便喂药。”
“行,我去找。”
“酒漏斗成不成?”披着外衣的韩婆婆从门外走进来,显然也是被动静给吵醒的。
“成!”大是大了点,将就着用,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替代。
韩婆婆点了下头,转身去找酒漏斗,她很快折返,舀水洗净,递给桑芷萱。
“姑奶奶,要不要来点夜宵?”
“不吃了,年纪大了吃多睡不着。”韩婆婆拢拢外衣,回房睡觉,“你们也别撑太晚。”
“放心。”桑若瑾送到灶房门口,目送姑奶奶入房才回到灶膛前,“我来看火,你们吃完都早点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我又不用。”
“对,婉婉我送你回去。”
云婉婉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摇头拒绝,“总共就几分钟的路程,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一来一回浪费时间。”
“那可不行,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二赖子那种人不多,但整个靠山屯又不止一个二赖子,这万一要出点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秋风薄凉,桑芷萱取出两件外套,一件分给云婉婉,一件自己披在身上。
沉默着回到知青院,推开院门,桑芷萱看着她入内:“快回去睡觉,我今晚不回来睡,还有得忙活。”
云婉婉脱下外套还给她,轻声安慰:“你别太担心……”
桑芷萱露了个苦笑,胡乱点点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这要换了韩家姥姥,她恨不得拍手称快。
老天爷为何就不能对好人宽容些,对恶人多些惩罚?
总是可着劲折腾这些好人,果然是人善被人欺,不止人,天也欺!
不怪古有俗语: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想必也是绝望之下,无奈的呐喊,终成绝唱。
回到小院,药已经熬好,兄妹俩怀揣着满腔担忧,再次划回涯边农场。
喂药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哪怕有漏斗在,撬开罗含玉的牙关一点点往里灌,依然进的少漏的多。
“能够吃下去一点也是好的。”
桑芷萱安慰着自己,也是在安慰着大家。
“有没有热水,我给姥姥擦洗一下脖颈。”
刚才喂药溢出来的全部撒在脖颈里,黏黏腻腻,哪里能舒服,姥姥是最喜干净的一个人。
苏志添摆手:“桑桑,若瑾,你们俩先回去,擦洗有我来。”
他不和两人客气,也无需说谢谢,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早就当成自家人看待。
桑芷萱见他态度坚决,遂不再争论:“那也行,明天我寻个炉子和陶罐,温在角落里给我姥姥熬米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