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顿早餐之后,我就又要好些天,看不到白静,陷入那无边的折磨人的对她的思念之中了。
而且,在这几天里,没了白静的保护,我如何去躲避许姨的刁难,毕竟,昨晚才刚刚违背了许姨前几天说过的话,她一定会兑现她的誓言,不知道变出怎样的法子,百般收拾我的。
这倒是其次,更可怕的是,许姨对我好像还别有企图,她昨天晚饭前才那么邪邪的,别有含意的说过,等白静也出差去了,这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时,会把该给我的奖赏,全都给我的!
这要是许姨真对我有企图,真要奖赏我的,是她对我,或者,让我对她,做那种事,到时,我既不能反抗,又没有白静做掩护,我该如何去应对?
许姨,可是白静的妈妈,我们村里人眼里的我的岳母,我自己心目中的未来岳母,而且,白静可是在三强调过,我如果要想和她有一天能结为真正的夫妻,我就必须得守身如玉,不能失了处*子之身!
“是的,吃过早餐,我就走了。在我没回来这几天里,无论许姨对你如何,你都要事事顺着许姨”白静道,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我怎么听,怎么就感觉,白静说这些话,就像武二郎出差之前,对潘金莲说的那番话一样,越听越伤心,越听越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等她回来之后,我和许姨之间,真的,就早已发生了什么非常的事情一般!
“记住我的话了吗?”白静见我沉默,忽然又道,还眨巴了下眼睛。
我看到她眼睛有些湿湿的,像故乡清澈的山泉蒙着氤氲的雾气那般,她是不放心我,她是快要流泪,却又努力忍住,不要在我面前流泪。
白静真的让我很感动,这么久以来,终于在这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房间里,对我真情流露,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是因为担心我,担心在这没有她在家的几天里,许姨对我百般恶劣,她才终于顾不得,她在打我来滨江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我面前竭力做出的冷漠,对我真情流露的么?
“嗯。”我点点头。
尽管,白静要我做的,是无论许姨如何对我,我都要事事顺着许姨,我还是点点头。
我不要白静看出,我的为难,更不要白静看出,我是绝不可能事事顺着许姨的,我要真事事顺了许姨,等她出差回来,我就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了,非但已没了处*子之身,还会成了连我自己都会唾骂我自己一辈子的没有底线没有道德伦理的畜生了。
白静又没有说话,继续沉默,只是没看我,而是把脸别向那边的窗外。
她是不要我看见,她再也快要忍不住的泪。
窗子那边,有几缕早上的阳光斜斜的射了进来,柔柔的落在白静飘洒的长发间那张白净漂亮的脸上,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湿湿的,晶莹剔透的东西,仿佛露珠一般,在阳光下闪。
“老老婆,其实,其实,你一直是是爱我的,并不像你表面做出来那般,瞧不起我对我冷漠的是吧?”我忍不住就道,语带哽咽。
“谁,谁是你老婆,给你说多少次了,无论是在家,还在公司,你只有姐,没有老婆!”白静忽然就冷冷的道,特别恨,特别生气的那种。
我吓了一跳,心里的感动,刹那间,就荡然无存。
我甚至,直接拿起餐桌上的碗筷,就要去厨房清洗。
但我不是要洗清掉我违背了许姨的话的证据,我心里虽然恨着,恨着许姨,更恨着白静突然又对我的冷漠,但我的脑子还很清醒,我不会不知道,我即使清洗掉了餐桌上的证据,许姨手机里的证据,我也是洗清不掉的。
我只是不想,许姨回来,看到那副碗筷,还摆在餐桌上,更加生气。
我更只是,忽然不想再跟白静说话,不想让白静看到,我刚刚才被她感动过,我心里恨恨的,乱乱的,忽然就想找点事做。
可当我捧着那副碗筷,打白静身边经过,走向厨房的时候,我发现,白静竟还站在原地,而她的脸,依然别向窗外,柔柔的阳光下,我看到,她已不是眼里才有湿湿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闪,那些东西竟早已夺眶而出,沿着她白净漂亮的脸颊,无声下滑,然后,又滴落在地上,竟仿佛一颗一颗,断线的珠子。
我忽然心就一阵痛,再不那么恨了,只有深深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