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并没有夸大其词,后世的八零版猴票被炒出天价,九十年代一版猴票便是十来万。
到了零零年以后,一版猴票更是上百万。
在到后面,八零版猴票成了无价的东西。
没人开出价格!
可想而知,珍贵程度。
顾宁万万没想到,会在袁媛身上看到八零版猴票。
后世被放到博物馆藏品的东西。
现在竟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都没人看一眼。
顾宁的长久发呆,引起了袁媛的注意。
她顺着顾宁的手看了过去,便见到自己准备写信寄给母亲,准备的邮票,掉落出来,被顾宁捡了起来。
袁媛扫了下邮票,一双小鹿眼又在顾宁脸上停留片刻,发现顾宁一双眼睛就碾在了那小小的红色邮票上面。
袁媛有些意外,“你、喜、欢?”
顾宁嗯了一声,她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把邮票推过去。
递过去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叮嘱了一句,“这东西你好好保存,千万别弄掉了!”
袁媛越发纳闷了,她眨巴着一双小鹿眼,盯着那小小的一张猴票看了半晌。
也没看出珍贵之处,她把邮票又推了回去,“你要喜欢,你留着,我家里还有十五版!”
顾宁倏然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袁媛被吓住了,她只觉得面前那个向来淡然的顾宁,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像是天上星子,对,就是星子。
而且还是会吞噬人的星子。
袁媛咽了咽口水,小声解释,“我、家、有、十、五、版、啊!”
她外公是邮局的老工作人员了,他们有单位有任务。
每个人要卖出十五版的邮票,要知道,这邮票可不好卖,一版六块四,实在是不便宜。
大家一个月工资也才几十块,谁会花这个钱去买这么贵的邮票啊!
她外公不想拉下脸去找别人拉关系,求爷爷告奶奶,这才自己花了九十六块钱买了十五版猴票。
刚好,她要给远在首都的母亲写信。
这才早上出门的时候,撕了一张邮票。
打算写好信了,装到信封里面,贴上投递出去的。
顾宁听着袁媛断断续续地说完猴票的来源。
当即冷吸了一口气,她上辈子听过。
有的邮局工作人员因为完不成任务,就自己买了十五版八零版猴票,万万没想到。
正是,袁媛这种人家。
顾宁拉着袁媛的手,罕见地殷切叮嘱,“你要保管好,你一定要保管好!”
九十六块钱买的猴票,不过二十年,就会变成九千六百万。
这简直堪称暴利,也是最为成功的投资,投资界的传奇。
当然,这话她没法和袁媛说。
但是,好在袁媛听话,在经过顾宁帮助她以后,袁媛把顾宁的话简直就当做圣旨。
她呐呐地点头,“好!”
袁媛也乖巧,她也没问为什么,反正恩人不会害她就是了。
顾宁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一会,才不好意思道,“我想托你办件事!”
“你说!”
“我想购买八零版猴票!”
“有多少,我要多少!”
袁媛瞪大了鹿眼,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劝道,“不行,你、会、亏、的!”
“败、家、子!”
她外公花九十六块钱买了十五版邮票,被她外婆叨叨了一个月。
每天不重复的骂他外公败家子。
顾宁摇头,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可以吗?袁媛?拜托你了!”
恩人的话,袁媛哪里会拒绝呢!
她纠结了半天,小声劝道,“我、回去、说,但是,你别、后悔!”
在她看来,花钱买邮票,简直就是打水漂啊!
顾宁摇头,笑了笑,“你只管帮我打听消息,剩下的我一力承担!”
她对八零版猴票,势在必得!
……
和袁媛告别后。
顾宁就一路回家,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身上的钱。
她前后卖货,加上之前买国债一共攒了九千二。
听着离万元户还差一步。
但是,顾宁却明白,如果想吃下整个安州市所有的八零版猴票,还差得远。
缺钱!
她正苦恼着呢!
从路旁边,传来一阵按喇叭声。在这大街上格外的响亮。
顾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眼,就惊艳了。
只见到周致远开着军用越野车,他穿着同色松枝绿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喉结处,禁欲又古板。
月光照过玻璃,他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给他凌厉冷峻的面容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气息。
“上来吗?”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车窗,偏头看向她,连带着向来冷清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温柔。
像是被碧蓝色的大海洗礼过,清朗干净又透彻。
顾宁微微怔了下,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周致远?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有事耽误了放学,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致远。
周致远笑了笑,咔嚓一声打开了车门,“去隔壁市了一趟,刚回来!”
他声音简短,却直切主题,“上来吧!”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从隔壁市回来,本可以直接抄近路回周家的,但是鬼使神差地绕到了纺织厂高中这边。
更巧合的是,在大马路上,看到了一个被月光拉长的窈窕纤细的身影。
只需要远远一眼,周致远就知道,她是顾宁。
越野车底盘有些高,顾宁个子不高,也才堪堪一米六,爬上去的时候,有些吃力。
还没回过神,面前就出现了一只,指节修长,温润如玉的大手,他未开口。
却一如以往,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和包容。
顾宁看了一眼,刚要伸手握着过去。
却被后座一个轻咳声给打断了,“咳咳咳!”
顾宁手一顿,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她万万没想到周致远的车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她偏头一看,就迎着一张似笑非笑的打趣脸,“我说老周怎么非要绕路来这边,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葛卫国笑着说道。
顾宁眼睛发亮,她似乎不知道害羞为何物,还朝着葛卫国道谢,“谢谢葛叔告知我!”
接着,她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周致远,问,“周致远,你是来我接我的吗?”
周致远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他口是心非,“没有,路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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