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答应下来。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牛二妮。
唯独,刘宝亮心里打了个突,如果母亲说了?他还能去纺织厂高中读书吗?
但是,这个突很快就随着脖子传来的痛意消失了。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和大家期待牛二妮说出幕后真凶不一样,刘淑珍有几分茫然,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难道?大嫂来找她要宁宁的读书名额,真是被人指使的?就是来害她闺女的?
刘淑珍从小被娘老子一个人养大,加上他们家只有兄妹两人,家庭和睦。
她一直都十分信任自己的娘家人,从未往这边想过。
但是,在这一刻,她的信念却有几分崩塌,她护着的娘家人,竟然要害她闺女!
刘淑珍疯了一样扑了上去,掐着牛二妮脖子,“你说!你快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害我闺女的??”
牛二妮被掐得双眼发白,呼吸急促,“淑、珍——”
她艰难地从嘴里溢出两个字。
她从未想过,那个懦弱心软老实憨厚的小姑子,竟然有这么疯狂的时候。
竟然,竟然想掐死她!
“你说啊,你说啊,你快说啊!”刘淑珍用了十成的力度,边哭边质问。
她是真把娘家人当做亲人的。
哪怕是这个不喜欢自己的大嫂上门,她都还笑着脸接待他们。
更甚至,之前还打算好了,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两个孩子一人置办一套衣服。
可是,刘淑珍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抱着这个心思来的。
眼看着,牛二妮被掐得脸色发白。
顾宁一双水眸平静地望着刘淑珍,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妈,让她说。”
顾宁的话,仿佛是金科玉律。
下一秒,一直崩溃的刘淑珍立马把手松开了。
突然得到自由,可以呼吸的牛二妮,才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急促道,“是——是一位女同志上门和我们说的。”
这话一说,仿佛验证了顾宁心中的猜想一样。
顾宁眸光一闪,她逼问道,“谁?”
这——
牛二妮迟疑了几分,看着顾宁胁迫着自家儿子的手。
那一双手,正握着一个黑黝黝冷冰冰的砍刀,砍刀沾着红色的血,看起来惊心动魄。
她试图谈判,语气哆嗦,“顾宁,你先把刀,你先把刀拿开,拿开我就说。”
顾宁轻笑一声,她握着砍刀转了一个圈,动作利落又干脆,她玩味地笑了笑,“大舅妈,你觉得你有谈判的机会吗?”
下一秒,她突然变脸,收起笑容,“你怕是忘记了,我刚把你从我妈手里救下来。”
这话一说,又让牛二妮回忆起了,之前脖子被掐,无法呼吸地恐惧。
她现在真是后悔得要命。
早知道,她就不带着孩子来了,不如让孩子她奶奶或者爸爸来顾家。
再怎么说,他们才是亲亲的血缘关系。
但是,现在牛二妮根本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在瞧着自己疼爱的儿子,痛哭流涕害怕的样子,她顿时心一横,牙一咬,说,“姓丁!”
“那位女同志姓丁!”
“丁?”顾宁眸光微闪,她追问,“丁什么?”
丁淑丽吗?
可是,牛二妮却说,“不知道。”
眼见着顾宁手里的砍刀又要加大三分力度,她大喊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问了她名字,她只说自己姓丁,只留下了这一个线索,然后她就走了。”
眼见着顾宁的动作没有半分余地,向来泼辣的牛二妮,鼻涕眼泪一大把,“顾宁,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啊,对方真的就是姓丁,我只知道这个信息。”
人在着急的情况下,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顾宁打量着牛二妮,她冷嗤道,“你最好没骗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牛二妮恨不得指天发誓道。
顾宁垂眸,“她是怎么找上你的?你给我仔细说一遍,敢说漏一个字,仔细你儿子的皮!”
刘宝亮是牛二妮的软肋。
顾宁这么一威胁,牛二妮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对方主要是让他们来找小姑子,要一个纺织厂高中的读书名额。
但是,牛二妮万万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遇到了顾宁这一个小恶魔。
根本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顾宁听完,她只觉得对方的行事手法有些熟悉。
因为之前安家人就是这套法子。
从安老太,到丁淑丽,再到安学海,几乎是一脉相传。
是安家人吗?
顾宁的手无疑是地敲了两下,她微微沉思,“那个女人年纪多大?长相如何?”
她语气平静,只是微微绷着脸,自带一股威严。
让牛二妮生不起来撒谎的心思,她下意识地说道,“年纪四十左右,打扮很是得体。”
这话,让顾宁皱眉,这个范围太大,说了跟没说一样。
牛二妮一拍脑门,猛地想起来,“漂亮,对,是漂亮,对方很漂亮,高高在上。”
其实,不是漂亮,是气质高雅、谈吐得体。
但是牛二妮贫瘠的脑子里面,想不到这么一个形容词,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同志一出现在刘家。
一看就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存在。
屋内似乎都亮堂了几分。
顾宁思索,“漂亮?”
漂亮,还姓丁?
她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丁淑丽,但是丁淑丽不该是在牢里面吗?
不对!
丁淑丽是从犯,最多就是关两天就放出来。
难道真是丁淑丽被放出来了?
顾宁有了几分怀疑,但是并未伸张。
而是一把松开了刘宝亮,朝着牛二妮就猛地一推,突然得到自由的刘宝亮。
下意识地朝着母亲牛二妮身后躲去。
顾宁看得心头发笑,“我的好亲戚们,你们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了人家一把枪上来,抢我读书名额!”
她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可真行啊!”
这会,牛二妮也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顾宁,我知道错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这会,她是生不起任何来占便宜的心思了。
这秋风,她不打了!
顾宁轻轻笑了笑,把砍刀上门的血用着布条给擦干净,她偏头望着她,说,“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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