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欺负我家。”
“那可不一定。眼看着你赚钱,你大伯一家不知道有多嫉妒。昨天我还看见你大伯娘指桑骂槐。你可要当心,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
张大婶的话提醒了四月。
都是姓袁的,还是一个祖宗。
与其让麻烦找上门,她不如主动出击。
……
“菊花妹妹,你过来。”
袁四月在田坎上堵住了割猪草的袁菊花。
自从大堂兄开始拿月钱后,大伯家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已经有钱买猪仔来养。
猪吃得多,一头猪抵得上几个人的口粮。
没点家底,真不敢养猪。
“袁四月,我不怕你。你休想欺负我。”袁菊花站着没动,嘴上说着不怕,脚上却准备着随时跑路。
“有欺负你的时间,我还不如多做一锅豆腐。你觉着你比豆腐值钱吗?”
这话真伤人。
可是袁菊花却无从反驳。
四月朝她勾手指,“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是好事情,你想不想赚钱?”
袁菊花迟疑着,亦步亦趋来到四月面前,“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四月盯着对方,默默比划了一下双方的身高。
她已经比菊花妹妹高了,可喜可贺。
要知道饿肚子那会,她比菊花妹妹还矮。
伙食好了,短短时日她就长高了一截,她差点喜极而泣。
上一世,身高是她的痛。
算了,不提了。
她说道:“想不想学做豆腐?学会了做豆腐,以后你也能赚钱,像是这种割猪草的事情,就该让没用的袁小柱来做。
而且,有了这门技术,就算是嫁人,也能嫁到更好的人家。成亲后,你还能继续挣钱。
手里头有钱,心头不慌,说话做事都有了底气。从今以后,大伯娘再也不能拿袁小柱当借口苛待你。”
袁菊花耳朵红了,嘀咕道:“袁四月,你真不要脸。姑娘家张口就是嫁人。”
袁四月:“……”
她呵呵冷笑,“嫁人是事实,凭什么不能说。能做不能说,莫非嫁人很丢脸吗?我就问你,到底要不要学做豆腐?”
袁菊花有点扭捏,主要还是为难,“你肯教我?可是我没钱,付不起学费。这事要让我娘知道,她肯定是让三姐来学。”
听到菊花提起袁老三,四月偷偷翻了个白眼,“袁桂花学不来。你姐就是拈轻怕重,吃不得苦的人。
你要是想学,学费可以先欠着。这事你也不用瞒着家里人,大大方方来学。
要是你家里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主动要教你。除了你,你们家其他人我都不教。至于你学会后要怎么做,我不在意。”
“当真?你不是哄我?”袁菊花半信半疑,天上就算掉馅饼,也不可能砸在她的头上。
“你要是想学,今晚上来我家,我手把手教你。”
撂下这话,四月转身就走。
上一世,她和袁菊花都是可怜人。她还好,靠着父兄的恩情,说了个好人家。虽苦,好歹也能过下去。
袁菊花却成了袁家的牺牲品,给五六十的老头子做填房,只因为她有一个败家弟弟袁小柱。老头子出了一笔高额聘礼。说是聘礼,不如说是卖身钱。
嫁给老头子袁菊花,几年之后,一根绳子了结了性命。她是老头子第五个填房,也是第五个主动抹脖子的女人。
四月回头看了眼袁菊花,菊花妹妹嘴巴厉害,也仅仅只是嘴巴厉害而已,该干的活她一件都没少干。
偷奸耍滑有袁二郎,有袁桂花,有袁小柱,唯独没有袁菊花。
最老实的人往往是被欺负的最惨的那一个,至死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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