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身后是萧绪的怒叫,听得张公公心惊,撇撇手,让旁边的人走快些,自己也加把劲,跑了出去。
厅堂之上,王妃和王爷坐着不发一语。
“你什么意思?真要嫁?你是脑袋出毛病了是吧?谁让你开口了,谁准你答应的?问你话呢?”
两夫妇真的不敢说话,从小到大,未曾见过萧绪这般模样,那吃人的嘴,一瞪老高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铿锵有力的审问,刑部也会汗颜。
萧元洁是萧绪的哥哥,只大了一岁,从小他便知道一个道理,绝不能在郑思言的问题上和萧绪杠上,会有死无全尸的下场。
“是我嫁,又不是你嫁,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此言一出,吓死萧元洁,思言真是哪里是雷哪里踩。
萧绪被顶了这么一句,炸毛体质全消,盯着她不说话了。
“思言,你想清楚没有,这是一生的大事,不可太过随意的。”容王妃在此空挡,觉得可以插上一话。
郑思言七岁便养在容王妃身边,她看着这孩子长成姑娘,太了解她的秉性,做事不经大脑,凡事随心所欲,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目的,丝毫不考虑后果,也不会思考未来。她想这孩子答应和亲,可能也是一时心头热了。
她无所谓自己,随意过了头。
“王妃,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况且对方已经指定了我,有备而来,不好推脱,和亲好处也多,可以嫁。”
她似在说一笔买卖,价格实惠,可以交易。
“思言,不必为了政治妥协,女儿家不该考虑这些。”容王听着她的话,不免神伤。
他也明白时况不济,姮冥国的援助在当下很重要,姮冥国位处东华国西境,西境再出事,东华国恐怕再也无力回天。
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在,人不能在绝境之下,只想着如何牺牲别人,来拯救。
郑思言看着容王眼里的不舍,忽然没那么轻松了。
她心里还有些其他的想法,她知道这个国家救不了,时辰未到而已,迟早会被灭亡。她现在神迹已现,第一步目标已经达到了,往后还有万重困难等着她,眼下这和亲的事真的不是事。
“你....到底怎么了?”一旁安静的萧绪看了她许久,郑思言云淡风清,像是预知到什么一样,干脆得过分。
父女样貌相似,一起以这般难过的眼神望着她,她有点看不下去。
“女人迟早要嫁,嫁给谁不是嫁,我没有委屈自己,王爷,你们不必担心我。”郑思言轻声道,嘴上含笑。
真的不该担心我,你们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命运。
她心里怅然。
门外端着一盘茶水的少年,伫立门后没有进来,一直听着里面的谈话。
萧绪听她说,忽然明白了心里那挥之不散的恐惧是为何了,郑思言嫁定了,她想走,想离开这里。
“我们不肯呢,你是我家收养的,决定权不在你那。”萧绪凭着最后那点挣扎,走到她身边,是在压制她,但是说话的声音依然不敢太大。
郑思言抬眼盯她,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头,笑道:“傻丫头,又不是见不到了。”
萧元洁至此叹气仰头,无话可说。
萧绪则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