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形的照片上,女人穿着红色立领无袖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带微笑,面容青涩。身侧的男人,面无表情,一身黑色,连衬衫都是黑色的,脸色黑沉,满脸的不高兴。
那时候的他才面对童依梦被撞成植物人的事实,又被逼.迫娶了她这个“罪人”,当时是对她恨之入骨的。
旁边的女人,看似甜美的微笑里,却透着淡淡哀伤。
几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翻开结婚证看。一直被藏起来,看起来还是崭新的。
纤细的手指抚上照片,轻轻地,眷恋地抚摸。想到他现在跟童依梦正在共进烛光晚餐,倏地,她自嘲地笑了。
他对童依梦解释,那个“唐太太”是欢场女人,是么?
逢场作戏。
长长地舒了口气。
唐皓南,将来的某天,你会不会突然想起我,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思念?
她仰着头,眼泪大颗地滚落,刚好落在打开的结婚证上
“呕”突来的恶心感,教她反胃地想吐,连忙狼狈地爬起,冲向卫生间。
她趴在洗面池里,想吐吐不出来,抠了喉咙,才把晚上吃的乱七八糟地全给吐了。
胃里吐空了,才舒服了些,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眼眶泛红,头发凌.乱的自己,很是瞧不起。
“夏一冉,你能不能振作点?!”
为了一个薄情的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身体都要垮了!
将来到了法国,一定要重新开始,不能再这么颓废了。
餐桌临窗,外面是璀璨迷离的夜景,烛光摇曳里,男人心不在焉地切着牛排。
童依梦看着他切着牛排,放进了嘴里,嘟着嘴,“晧南哥”
撒娇地喊,眼巴巴地看着他,唐皓南挑眉,“怎么了?”
温柔地问,童依梦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牛排,“你忘啦,以前吃牛排,你都要把自己那份切好,跟我换的。”
童依梦一脸失落地说。
唐皓南这才记起,以前确实这样。
犹记得第一次带童依梦吃西餐,她很直爽地说不会用刀叉,他当时很诧异,但是,非常欣赏她的直率、不做作。
后来每次吃牛排,都是他为她切好。
她不提,他倒是忘了。
四年多了,很多事情模糊了,很多感觉也淡却了。
唐皓南微笑,动作优雅利落地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和童依梦的交换。
童依梦一脸幸福地看着他,笑的时候,双眼弯成了月牙状。
“晧南哥,你怎么了?怎么失神地看着我?”童依梦看得出唐皓南心不在焉,即使在她身边,心里也在想着夏一冉吧?
这个夏一冉,还真是,阴魂不散!
“梦梦,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童依梦仍然很依赖他,很爱他,他倒是希望,她不爱了
当一个人对你的爱成为负担,即使对方再爱,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当然是继续努力地养好身体,做晧南哥美美的新娘子啊!”童依梦一脸幸福地笑着说,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皓南顿感心塞,放下刀叉,端起酒杯,一口喝掉了半杯红酒,接着又倒了一杯。
“梦梦,我是说将来,关于你个人的打算,你该坚强独立些,万一有天,我离开了你”唐皓南说着说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啪!”童依梦手里的叉子掉落进碟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呆呆地看着唐皓南,唇上还沾着牛排酱汁。
唐皓南也知道,刚刚有点急了,看着童依梦那慌乱失神的表情,他有点愧疚,心里居然很想跟她分手
“晧南哥你不想要我了吗?”童依梦喃喃地问,随即站起身,拉开椅子就要跑,唐皓南立即起身,快速地上前,将她拉住了。
“梦梦!我没不要你!”生怕她受不了刺激再出事,他懊恼地说,童依梦心酸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失声痛哭起来。
“晧南哥,你不要吓我你要是不要我我还不如当初直接死掉我为什么还要醒过来?”童依梦边哭边抽噎道,身子在颤抖,声音沙哑无比。
唐皓南拍着她的背安抚,紧.咬后牙,一脸的无奈与惆怅。
“梦梦,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了!”将她拉回座位,小声地安慰、哄着她,许久,童依梦才平静下来。
迷迷糊糊中,夏一冉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她很累,很困,眼皮睁不开,怀抱很温暖,一只温暖的大脚摩挲着自己的冰凉的脚,有力的手臂圈着自己的腰,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
很温暖,她睡得更踏实了
天气还没冷呢,她的双脚就冰凉了,唐皓南紧紧地圈着怀里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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