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却很骨感,聂飞和张宝林坐在小板凳上,脚下的烟头都已经十几个了,就连张宝林都已经哈欠连天,他们顶着的李老五家都已经关灯了半个多小时了,压根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飞哥,看来你判断错误了啊!”张宝林揉了揉眼睛说道,“这李老五以前就是个蛮横跋扈的人,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前靠山村那些凶悍的人就不愿意去招惹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件事晚上还要去招惹这家伙。”
“难道真是我判断失误?”聂飞也有些不确定了,他把李老五这蛮横跋扈的个性都给考虑到的,而且也中和了靠山村民风彪悍的因素,琢磨着这些人白天不找李老五麻烦,这晚上恐怕也都要去吧?难道他们还真的就这么服软了?不可能啊!
“走!”聂飞气得把手里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狠狠地踩灭了拍了张宝林肩膀一把。“回去睡觉!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妈的,我还就不信,勾兑不起来这群人的怒火了!”
聂飞和张宝林就拿着手机照亮,趁着夜色又摸回了乡政府大院,在外面蹲守了大半夜,困得连澡都没洗,直接就上床睡了觉。
心里装着这件事,第二天一大早,聂飞就起床在食堂吃了早饭就往靠山村赶,他是农村人,自然熟悉农村人的作息时间,只要有太阳,大家伙一般都是早上早点出门干活,所以聂飞想先去看看情况。
走到靠山村委的时候,就看见了朱朝洪,两人商量了一阵,就结伴往桃花坞走过去,反正朱朝洪又没什么事,反正就去溜达溜达。
也没走多久,两人就到了桃花坞那边,已经有不少的村民扛着锄头出门了,不过聂飞从这些村民表情上可以看到,情绪并不高,吴建国和他那几个走得近的村民也往这边走着,看到聂飞就打招呼围了过来。
“聂乡长,你昨天跟投资商谈得怎么样啊?”吴建国见到聂飞眼神就是一亮,也不顾自己的腿脚是瘸的,急忙跑了过来,其他路过的村民也就赶紧围过来,都想知道一下情况。
“别提了,投资商说考虑考虑。”聂飞就摆出一副苦脸色。“毕竟这是咱们靠山村做得不地道,这也不能怪人家投资商,我跟投资商那边说过了,多给我点时间,我好争取,不过人家不干,现在投资商准备去沙坪村跟那边接洽!”
“别啊,先让投资商缓缓啊,咱们村里再想想办法!”吴建国立刻就说道,围在聂飞周围的一群村民也都开始着急起来,沙坪村离靠山村没多远,往县城方向走不到一公里就能看到,平时两个村子都是互相看不顺眼。
原因就是这两个村子并排着都靠公路呢,这些贫困村穷得也就在这些方面来斗斗气了,这些村民现在脑子里面都能想到要是沙坪村修了花海,那些人收入高了,每次在乡里赶集碰上了,那还不得趾高气昂的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聂飞无奈地摊摊手,“机会给过咱们了,可靠山村不争气啊!其实对我来说没啥,反正投资商只要能在港桥乡投资,就对我没什么损失,现在桃花坞经营得也还不错。”
“哪怕等到花海建立起来抢了桃花坞的生意,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我投进来的钱也早就回本了,说真的,我为靠山村也争取过了,但奈何你们自己不争气,我有什么办法!”聂飞摊摊手一副。
聂飞说的话很明白了,不是我不争取,是靠山村自己不争气,反正聂飞作为乡长,只要投资商的投资留在港桥乡,在哪个村他都无所谓了,这句话就成了重点,至少向这些村民表露了一个信息,就是我已经开始对靠山村失去信心了。
反正我桃花坞投资的钱拿回来了,投资商也在港桥乡我的政绩也有了,你们受不受穷赚不赚钱那就跟我无关了,这年头,哪个不是各扫门前雪?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这是关乎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围在聂飞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外面一层有人一抬头就看到了李老五扛着锄头从家里走出来。
“李老五,我说你怎么回事?人家投资商给你那么好的条件你还不要啊?”那个村民就一脸气愤地问道,刚才聂飞那几句确实起到了效果,村民们开始着急了。
“我要不要关你们锤子事?”李老五冷笑一声,“老子就要在城里要一套房,投资商不答应,老子就不干,你们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老子拉屎放屁?”
“你要你的,也别耽误我们大家伙发财啊!”另外一个村民就叫起来。“什么人吶?就跟一颗耗子屎一样,坏了一锅汤!”
“刘老三,你他妈再说一遍,说谁是耗子屎呐?”李老五一听别人这么说他,心里就不乐意了,把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磕,指着那村民就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
“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刘老三估计是平时不敢招惹李老五,此时被李老五质问得有些底气不足。“反正现在为了你的事情,投资商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