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赶出来的绣品,您看看。”
成老板拿起来看了看,皱皱眉头,“刘妈,不是我说你,你这绣品真是越来越差了,你看这些针脚都不齐,跟你也是熟人,这次还是按之前的价钱给你,但你以后可要绣好些。”
“谢谢您,成老板,这几天月色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以后一定绣好,一定绣好。”
“得了得了,之前那些上等绣品可还有?”
“这……”
刘妈自己藏了一幅,因为她打算给她儿子当新婚礼物。
成老板看她这样就知道有。
“刘妈,你也知道那上等绣品的价钱,你说是一幅绣品好使还是银子好使?”
刘妈纠结着。
成老板继续引诱,“刘妈,我比以前出多五两银子买。”
刘妈不说话,死揪着自己的包袱。
成老板继续道,“多十两,十两怎么样?最多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同意……”
“不,我同意,就卖了。”
“好,成交。赶紧拿出来看看?”
刘妈把自己的包袱解开,一层又一层,最里面那层才是那幅绣品,成老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幅鸳鸯戏水的枕头套。
成老板看了一眼刘妈道,“给你儿子的?”
“可不是,就准备给他。成老板,您不会是不想买了吧?”
“就只有这一幅?”
“就这一幅了,以后怕是也没有了。”
“之前都是谁绣的?”
刘妈记得之前段清浅交代的话,也不跟成老板唠叨了。
“成老板,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个亲戚绣的,她嫁人了,忙着相夫教子,没时间绣了。”
成老板也不强迫,他知道刘妈身后的人不想露面,这些年卖她绣的一些上等绣品,他赚了不少名声和钱财,最后一次交绣品时也说过,如果不卖给他,也不会卖给其他人,让他放心,同时叫他多些照顾刘妈。
成老板是一个有原则的老板,也不去刨根问底,只是叹息一声。
“也罢,小单,给刘妈结数。”
“是,老板。”
刘妈整理着自己的包袱,成老板的眼睛扫了一眼,看到一卷不甚平整的纸,有些好奇,刘妈可是不识字的,还带着纸,真是奇怪。
“刘妈,这可是你买的纸?干嘛用?”
“唉,拿回去放着以后我孙子可能用得着,纸要是买还挺贵的哩。”
“不是,我刚才看到有一些好像沾了墨水,另一面不是写过了吗?”
“是有些字,但是不碍事,有字那些我撕掉拿去当柴火烧了。”
“什么!当柴火烧了,一点都不懂得敬惜字纸,有字的纸能烧吗?”
“嘿嘿,我们这些都不识字,你们识字的写满了字,不也是说扔就扔,我们拿来还能当柴火呢?”
“你…你真是的。”
成老板看不得写有字的纸张被刘妈如此糟蹋,气哼哼地道。
“你这不成样的纸就给我吧,我给多你二两银子,都够你买纸笔了。”
“好,这都给你。”
刘妈把自己包袱里的一卷纸拿出来递给成老板。
成老板接了过来。
“小单,刘妈的银子呢?给她多结二两。”
“是,老板。”
小单把银子拿过来递给成老板,成老板接过没好气地道。
“刘妈,你数数?”
“您成老板我还信不过吗?整条街就您就最讲信用。”
刘妈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手上却数了起来。
“够了,成老板,谢谢了。”
刘妈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到最后她还能赚上一笔。
成老板拿着刚从刘妈手里买过的纸,正准备解开绳子,小单在一旁问道。
“老板,自从咱们把上等绣品的存货卖完后,生意惨淡了很多。”
成老板看着眼前冷清很多的门店道,“这原因我都陈列好了,你给东家送过去。”
成老板说着转过身拿出一旁的折子。
小单听到成老板吩咐他送东西,赶紧把肩膀上的桌布拿下放在一旁,然后到柜台上拿折子,成老板这时正打开从刘妈手上买过来的纸,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到门口有一贵客到。
他赶紧上前迎接,他可是有几日没看到贵客了,他一着急刚才想看的纸也拿在手上了,他尴尬地卷起来背在后面。
“贵客,这边请。”
这时小单从旁边走过,成老板直接拉住他,那一卷纸直接放在折子上,小单不明白,叫道。
“成老板,这……”
“赶紧送你东西去。”
小单看了看成老板放在上面的卷纸,摸了摸头,也不纠结,干脆回道。
“是,老板。”
成老板不知因为他随性买下的一卷纸,竟会让这平静的安城再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