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盈说一句,虞初窈怼一句,并且每句都怼得陆万盈血压上升。
奈何陆景洪和迟宴就在楼上,她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刚才在他们来之前,父亲已经说了,看在她是自己唯一女儿的份上,他可以不追究她改遗嘱的事情。
甚至可以帮她在业内彻底把迟眀绅封杀,但前提是,她必须安分在家闭门思过。
而她也答应了。
所以目前,她什么都做不了。
脸色铁青地甩手,陆万盈转身回了房间,高傲的背影,和刚才跪在地上痛哭的,完全像是两个人。
虞初窈无奈摇头,坐下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迟宴便从楼上下来了。
“结束了?”
“嗯。”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温声问,“送你回去?”
虞初窈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陆家。
等坐上车,她担心地问:“爷爷没事吧?”
“没事儿。”
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陆景洪的震惊和失望不过就是一瞬。
本质上,他其实也不是一个把亲情看得那么重的人。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啊?”
迟宴本来已经在发动车子,听到她的问题,动作又停了下来。
他轻靠在椅背上,淡声回答:“他希望我正式接手陆氏。”
虞初窈猜到了答案,“但是你没答应?”
迟宴点头,“陆家的东西,本不是我的。”
他也不屑要。
虞初窈顿时就懂了他知道陆万盈修改遗嘱却没有戳穿的原因。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在于陆老爷子的遗嘱,自然也就不在意,若老爷子驾鹤西去,那些物质的东西会属于谁。
但她没想通:“那你,当初为什么希望我救他?”
迟宴扯了扯嘴角,笑容冷淡:“一命,还一命罢了。”
虞初窈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迟宴所谓的救命之恩是什么。
在他六岁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那时候的陆家,所有人都在为陆瑾尧的出生而兴高采烈着。
是陆景洪出门去公司的时候,在门口看到面色不正常的迟宴,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才确定了他发烧的事实。
于是陆景洪便顺路带着他去了医院。
医生看到迟宴的状态,气得不行,但碍于对方是陆景洪,又不敢说什么。
等他们走了之后才敢和旁人吐槽,说要是再晚点送过来,这孩子都快烧成傻子了。
没想到这么儿时的事情,他却记得这么清楚。
虞初窈好奇地问:“那你是准备离开陆氏?”
“在找到合适的接任者之前,不会。”这是他刚才答应了陆景洪的。
就当,为他之前在病房里的那句“他是我孙子”。
说完,迟宴侧过头,眼神里带着调侃:“怎么?怕我离开之后付不起合约金?”
虞初窈便笑了。
原书中的迟宴,都能白手起家,在短短几年内将陆氏踩在脚下,更何况是现在的迟宴。
她看向迟宴,半开玩笑道:“那乙方变甲方,也不是不可以。”
迟宴眸色渐深,最终,却只是唇角轻勾着抬了抬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