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份生日礼物,合您心意吗?”迟宴嗓音里带着隐隐笑意。
“你个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陆万盈声音渐弱。
“您这么一说……”迟宴仿佛真的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报答的确实还不够,怎么说……也该把当年那些拳脚相加,加倍奉还才对。”
陆万盈脸色一下由红转白,他毕竟是男人,要真拳脚相加起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偏偏现在,家里还只有她一个人,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妈!你敢打我!传出去我看陆氏总裁这位子你还保不保得住!”陆万盈的嗓音渐渐泄出颤意。
迟宴按在她脖子上的右手慢慢用力,仿佛掐死她,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又轻又缓,面露疑惑地道:“你是我妈?我妈,不是叫沈芝兰吗?”
陆万盈手一抖,甚至连抓他右手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迟眀绅不可能说,所以但凡沈芝兰没说,谁都不会知道。
而沈芝兰这些年一直处在她的监控下,活在偏僻郊区不敢回到浔城,更别说是和迟宴联络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
感觉到脖子处的压力,以及他眼里的恨意,陆万盈瞬间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狠起来,是真的可能会杀了她。
陆万盈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她更用力地试图掰开他的右手。
尖锐的美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但迟宴却像一个没有痛觉的机器人一样,纹丝不动。
这一刻,陆万盈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但就在她感觉自己快晕过去的前一秒,迟宴松开了她。
甩了甩手,他不甚在意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手上的血痕擦去。
而后垂眸看向无力瘫坐在地上、形象全无地捂着脖子猛烈咳嗽的女人。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缓缓单膝蹲下,右手搭在拱起的右腿膝盖上,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陆万盈眼神仓皇,刚安了几分心,便又听到他说:
“那样,好像是太便宜你了。”
“不然,生不如死的感觉,你体会一下?”
说完,没有顾及陆万盈惨白的脸色,迟宴起身去陆老爷子卧室里拿了陆老爷子让他回来拿的文件。
文件放在一个带锁的盒子里,不知道是什么。
他拿着盒子回到门口时,陆万盈已经不在,不知道是回房了,还是怕他杀心再起,急忙离开了陆家。
迟宴没管,去医院给陆老爷子送了文件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客厅没有开灯,但今晚夜色似乎不错,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将客厅照得物影绰约。
随手扯掉领带扔在一旁,迟宴走到沙发边落坐,但越看那月光,越觉得刺眼。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窗帘缓缓合上,客厅陷入一片漆黑。
迟宴往后一靠,闭上双眸。
果然,还是这样的黑暗,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