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琛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陆拾染轻舒一口气,记好地址,径直跑向公交车站。她有自知知明,未经邀请上他的豪车,弄脏什么东西,还得赔!
宾利从公交车前不急不徐地驶过,她脑中有一首旋律突然响起:到哪里找这么吝啬的人……
先赶去医院看爸爸,他现在没意识,削瘦如柴。陆拾染给他擦洗完脸脚,累得满身是汗,坐在走廊上,握着一杯凉茶,看着走廊上的斑驳阳光发呆。公司现在倒了,债务累累,她迷茫,不知所措,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肩头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喘口气都累。
咚咚,高跟鞋的响声从前面传来。
抬头看,是爸爸的老同学、刘律师拎着公文包、一脸忧色地过来了。
“刘律师。”她挤出笑脸,起身相迎。
“染染,你不能坐在这里,求芝和大通公司要求偿还债务,你们公司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司法拍卖程序了。”刘律师担忧地说道。
“全权委托您吧。”陆拾染无奈地说。
“还你家的房子,无限责任公司就是这样,你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个人财产都得用来清偿全责,你的房子也保不住。”刘律师把文件拿出来,列出最大的几笔债务给她看。
陆拾染看了会儿,忍不住头疼。她不是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好端端的公司,那么精明的爸爸,怎么突然就陷入了这样的危机之中?可惜她回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倒下了,她一直在求学,对公司的事也不熟,无力挽回,所以公司一败再败。
“您看着办吧。”她长叹,苦笑道:“大不了睡桥头下面去。”
“我还有套小房子在出租,正好还有半个月租期就到了,先给你住着,不要你们租金,就是位置偏一点。”刘律师抚了抚她的头发,关心地说:“你还年轻,慢慢来,会好的。”
“谢谢刘律师。”陆拾染眼眶有些红。
“公司这边的事我全权给你办,你把委托书签好。”刘律师飞快地拿出笔,让陆拾染签字,“振作点,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我毕业的时候,可真睡过车站呢,是你爸把我接到你们家,帮我熬过了那段时间。”刘律师感概地说。
“你们怎么就没结婚呢?说不定我就是你的女儿了。”陆拾染打趣地问。
“哎,有些人太熟了,就是成不了夫妻。”刘律师推了推眼镜,收好了东西。几份彩页从她的公文包里滑落出来,上面有醒目的麋鹿岛酒店几个大字。
“这是家新酒店,有个同行问我愿不愿意进入他们的律师顾问团。你爸公司的事确实古怪,你爸爸的吴秘书已经进了麋鹿岛酒店工作了。所以我决定加入他们,看看这吴秘书捣什么鬼。”刘律师见她看彩页,索性递给她。
陆拾染呼吸一紧,她何尝不想知道真相?
麋鹿岛酒店。
奢华的大堂弥漫着复古气息,一篷绿油油的植物中,中古时期的战甲立于大堂中间,一只小鹿标本仰头看着盔甲,让人仿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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