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宾利车就在门口等着,门僮殷勤地拉开车门,用伞护住吴律师的头顶。
封景琛坐在后座,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手里的文件,穿进车门的风拂动他的发丝,露出耳上一点细小的疤痕。
“封总,前后找了三十多个女孩子,我感觉都比她谨慎仔细,为什么选她?”吴律师侧身把文件递到他面前,不解地问道。
封景琛看了一眼陆拾染潦草的签名,深瞳微眯,脑中闪现出陆拾染昨晚冲到车边的那一幕。他若车速再快一点,这丫头不死也残。
“现在去追悼会?”吴律师小声问。
封景琛唇角轻抿,转头看向车窗外。
酒店水晶旋转大门转动,陆拾染抱着自己的包,一手拎着高跟断掉的白色皮鞋跑出来了。从后视镜中看,她正像小鹿一样冲进了细雨中。一头及腰黑发甩动起来,转脸看向这边时,瓷白的小脸微垮,大眼睛氤氲着水雾。
吴律师问了他好几句话,他都没反应,于是干咳几声,从文件袋里倒出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陆拾染,银国利慈大学研一学生,父亲陆长海,五个月前中风偏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公司债务重重,陆拾染赶回来处理公司事务,不过……因为错牵了一份合同,现在最后一层办公楼也不得不卖掉了。”
封景琛面无表情,双睫轻轻合上。
“长得真是挺漂亮。”
吴律师又往车窗外看,陆拾染一只脚穿鞋跑不利索,正在用力扳掉另一只鞋的鞋跟,久扳不动,抄起来就往台阶上敲……
鞋跟飞起,正砸到了吴律师的车窗上,咚的一下,吓得他脑袋猛地往后一仰,和正凑来看热闹的司机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是一声惨叫,听得封景琛眼角轻抽。
陆拾染也吓了一跳,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了一眼,见是一辆惹不起的豪车,心顿时凉了半截,拔腿就跑。
“忘了说,这丫头是户外和攀岩高手。”吴律师取下眼镜,擦了擦,惊魂未定地说:“还有,她把你那只每天用的酒杯给砸了。”
封景琛的眉皱了皱。
“我觉得老太太说得对,您今年会破财。”吴律师伸出手指,掐着推算,“天干地支,乾坤八卦,冤家相逢……”
“开车。”封景琛嘴角轻抽,伸手往吴律师的后脑勺上拍,“不然我让你出血。”
司机咧嘴笑,缓缓驶向雨中。
陆拾染匆匆赶到公司,公司的员工已经溜光了,只有林晴诗拎着一支拖把,虎视眈眈与几个男人僵持。一眼瞟到冲进公司的陆拾染,林晴诗尖叫道:“陆总来了。”
“张总等您多时了。”男人挤出笑脸,指着会议室说。
“谁给你们职权,让你们霸占我的公司?要收也是法院来。”陆拾染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往上一坐,冷冷地盯着几人。
四周的男人拿出手机拍照,张王国大笑道:“拿去给陆长海看,臭老头儿上回打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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