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个激灵,吓了醒来,一看枕头,枕头上满是泪水,枕头已经被他哭湿了。
他觉得这个梦不是好梦,一定是凶多吉少。那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更加想念他的父母和弟弟了。
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安德海思绪万千,想想他在南皮县,受了皇宫里做公公的马家庄马二爷的启示,为了能够吃饱穿暖,他下定决心,立志自阉净身,进宫做太监。
进了宫,一路走来,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冷言风语,他始终不向困难低头,不屈服,经过千辛万苦地努力,他终于为自己打下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现在的他,已不是南皮县的他,也不是当年的他了。
他现在是皇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正厅级的官员,在皇宫里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在他们家乡,像他这样级别的官员几乎没有几个,或者说,几乎没有。他就是家乡南皮县的荣耀和光环,是家乡南皮县的代言人,是家乡南皮县的骄傲和自豪。
安德海站在阳光下,回想着过去,畅想着未来,一时间处在了亦幻亦实的境界中。
“安公公,小的给您请安了。您老家来人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安德海还在似幻似梦的境地中,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给安德海跪安问好。
小太监说完,发现安公公还是一脸迷糊,就又再说了一遍:“安公公,您老家来人了,说有要事求见您。”
此时,安德海才反应过来。他问小太监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回安公公的话。您家乡南皮县来人了,说有要事求见安公公。”
“哦,人在哪儿,快快让他过来,本公公要见他。”
“安公公,来人正在储秀宫外面等着安公公。”
安德海随着这个小太监,一路来到了储秀宫门口。
他刚一出储秀宫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就趴在地上,给他磕头,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还伏在地上不起来。
“免礼,起来吧!”
安德海不咸不淡地说,因为他根本不认得趴在地上给他磕头的这个年轻人。不过从衣着打扮可以看出来,此人一定是从老家南皮县过来的。
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在得到安公公的允诺后,才敢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哭哭啼啼地说:“安公公,难道您不认识小人了吗?”
安德海瞅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认得。”
“安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真的不认得小人了!”
安德海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次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似曾相识,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真的不认得了。你说吧,你是谁?找本公公有何事?”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人冒充是南皮县他的乡亲,找他帮忙,要他在皇宫里给他们寻个差事干干,这些人都被他给骂回去了。
这次,他猜想这个年轻人也可能是找他寻个差事来的,所以安德海有点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