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极限所在。
…
还有最后一物。
秦隐低头,手中一枚半掌大小的精致银牌,倒是让他的目光中多了些深沉与思绪。
似银非银,入手寒凉。
正面四字,背面四字。
组合起来赫然是——【永夜悲秋,人间无愁】。
“天武王朝的刺客组织么……距离鱼梁最近的据点,在银牌外侧的布囊上绣着的应当就是……金阳城。”
这枚银牌他并不打算拿去换一枚中灵铢。
一枚下灵铢可兑金百两。
一枚中灵铢可兑金千两!
千两金对于常人来说,自然是一世都无法企及的财富。
但对于能够踏入江河境的修行者来说,这却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一个王朝甚至一个大陆的地下组织来说,更是九牛一毛。
有那拾来的两锭金,足够他秦隐接下来的开销了。
这枚银牌,为秦隐悄然打开了另一个思路。
“一个伪造隐秘的身份……”
“永夜刺客。”
秦隐低声的呢喃中,目光深处渐渐坚定。
赵元尘。
这第一杯血茶,就先敬你!
……
……
鱼梁城外三十里。
清晨的雾霭薄淡,远处的鸡鸣山若隐若现。
当布衣草履的少年出现于村头时,正在草垛旁刨着蘑菇的张家小胖子猛地瞪圆眼睛。
“秦——”
一只手掌猛地捂住他的嘴巴。
“嘘。”秦隐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直到张家小胖连连点头才松手。
鸣村男女老幼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三十口人,庄稼汉们更早就出去了,而老人们则在村内。
村头倒是没有旁人。
秦隐将张小胖拉入草垛之后,沉声问道:“大牛,我娘怎么样?”
小胖子瞪着眼睛激动的压低声音道:“秦大哥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村里的人都快被吓死了。这半个多月来隔三差五就有人过来询问,开始村里人真以为你遇不测了。大娘她……她……我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小胖看到秦隐皱起的眉头连忙解释道:“你先别急,好像就半个月前的傍晚,柴叔推着车从城里回来后,就急忙去你家和茶茶家了。”
“我刚好从村南头抱着玉米棒子回来,看到柴叔挺着急的,就多在路边呆了会。”
“没一刻钟,就看到茶茶的阿婆背着细软去了你家,然后拉着大娘一同走了。那会天黑走得急,我也不懂也没问。后来才知道有人传言你在城里遭了不测。”
“秦大哥,茶茶呢,她有没有事,我们都好担心啊。”小胖子目光中满是关心。
秦隐沉思片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茶茶没事,她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风头过了会回来的。”
“大牛,谢了。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记得没?”秦隐看着小胖子那有些茫然的眼神,后半句语气加重。
“晓得了。”张小胖用力点头,十七岁的秦隐在十三岁的他眼里,和阿爹一样成熟。
秦隐起身准备离开前,突然又回头问了一句:“这些天过来的可是官府之人?”
“不是,看着像是那些跑江湖的,佩剑持刀,其中有个瞎了一只眼的瘸子可凶了。”
“明白了,等下次再来给你带把上好的弹弓。”
秦隐的身影悄悄消失在村头,留下在原地傻乐的张小胖。
清晨的凉风让头脑格外清醒,秦隐仔细思索着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若是知道自己身受重伤的消息,秦赵氏怕早已晕阕过去。
倒是茶茶阿婆的举动,让他十分意外。
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冷静判断出大概情况,然后带着自家娘亲远离。
这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好消息。
阿婆绝非普通人,秦赵氏可以确认安全。
而茶茶……
被昆仑瑶光宗带走,暂时也应平安。
一切并未向着最坏发展。
……
乡间野路无人,思索间已经离开村庄三里之外。
“哈哈哈,今儿怡红楼可是新来了个清倌人,等忙完爷请你们吃酒!”
“老三豪爽,哈哈。”
土路前方是一座小丘的拐角。
阵阵大笑声扩散而至,一行人恰好转过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