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武士之中传开了一句话,一个叫做西行寺的女子,正在找地藏。而且,她要杀死他。
不过人们不喜欢叫那个女子西行寺,他们更喜欢叫她西行妖。
西行妖是传记中的妖怪,相传它最早的时候只是一棵樱花树,直到有一个人在它的树下自杀,它变成了妖怪。它盛开的花朵很美,它用这美丽的花朵吸引人们,然后让他们在树下死去,死者的骸骨会被它的树根掩埋。传记里的描述是这样的,死去的人越多,它所盛开的花也就越美。
就像是这则传记一样,西行寺也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也同样的危险。
虽然她不杀人,但是与她交过手的人都会被她斩断手腕,一辈子都不能再用刀,这对于武士来说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
于是,在口口相传中,西行寺成为了一个妖魔一样的人物。
说她撑着一柄绘着樱花的纸伞,穿着樱色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长刀。她的身后总是会跟着一个替她撑伞的女子,脸上有一条刀疤。两人一路向西走,向着郡沪而来。
······
一间拥挤的小酒铺里,地藏一口饮尽了一碗清酒,有些酒水沾在他嘴角的胡渣上,他把空空的酒碗摆在了桌面。
郡沪的酒是附近百里之内最好的,特别是在秋天的时候。
欣赏着落下红枫,倒上一壶清酒,自酌自饮,有人说那简直就是人生一念。
意思也就是一生也就指着这么一个念头而活了。
说这话的人大概是一个不可救药的酒鬼吧,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飞舞着的红枫落下之时,手握着一杯清酒浅饮,着实是一场人生佳境。
“喵。”一声猫叫从地藏的怀里响起,地藏低下头。
只见一只棕色的野猫从他胸前宽大的衣服里探出了头来,一边叫着,一边抓着自己的胡须。
“哦,你也要喝吗?”地藏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了一些。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着酒碗又添一碗酒。
棕色的野猫跳上了桌面,绕着酒碗转了一圈,随后蹲在了酒碗的前面,弯下身子,舔了舔酒碗里的酒。
“喵。”野猫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就连尾巴都竖了起来。
“哈哈。”地藏笑出了声,伸出手在野猫的背上摸了摸。
“这便是你一时贪念的后果,切要谨记了。”
两旁的人都惊愕地看向地藏,他们中许多人是认识地藏的,突然见他笑起来,不自觉的都觉得背后有些发寒。
野猫倒在桌面上打着滚。
地藏笑完,摇了摇头,拿起酒碗也丝毫不介意这是野猫喝过的,一饮而尽。
这时,另一桌的一个酒客站起了身,他走过地藏的桌边,在桌面上放下了一小张纸,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开。
地藏的眉头挑了一下,他将纸拿了起来。
纸上写着一些消息和一句简短的留言。
“西行寺吗?”地藏自言自语,放下了纸条。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他继续喝酒,野猫大概是喝醉了,继续在桌上抓着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