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虎子说到这里,泪就流了下来,“昨日那只山猪,遇到时已经伤了后腿,山根哥想着若是拿下,能管我们这一行七人家里的秋税和半年的嚼用。顾不得要天黑,大家就磨上了,谁知道,这,这竟是那异兽的圈套。”
“哇~~!”一边的二憨开始大声悲号起来。
看着两个哭的伤心的男人,云兮小眼有点发红。一行七人出来搏命,如今就剩了这两人,回去都不知道如何跟对方家人交代。
“谷生嫂子、岩哥嫂子一家怕是都没活路了~!”二憨抽泣着叨叨,闻言虎子也是一脸的灰败,虎子提到的这两家人本来就欠着县里的青苗,如今当家的没了,除了投井几乎没了二路。
“你们提到的那山猪,只怕还在原地,回去时去看看,带回去能接济些也是强些的。”云兮劝慰了几句,又问,“真的有鬼物么?”
“回仙子恩人的话,有!”二憨这回回答的快,“我二叔一家都是被鬼物害了。前年俺和俺爹一起去东山村给办的后事。二叔、二婶、我堂弟还有两个妹妹在他家院子里躺了一地,都是自个用左手食指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了,但是眼珠子却一个都没找到。”二憨说到这里似乎打了个寒颤,声音顿时降低了八分,“县里的人说,是鬼物害人,我二叔家已经是第六户了。不让我们收敛,直接连房子一把火烧了,只让立了牌位和烧了些纸钱。”
云兮听了,纵是她出身唯物主义社会,但也觉得有些身上发冷,问道:“有这么忌讳么?”
“那是怕鬼物继续纠缠,老人们说,其实村子里还好些,人多阳气盛,鬼物不喜,”虎子接过了话头,“但若是主动招惹了鬼物,那便是全村倒霉。都说越是荒僻地方的鬼物越是厉害,听说这六谷山里有一个鬼物,县里严令是不准招惹的。若是被人知道了我等擅自上了这六谷山,还入夜未归,全村怕是都要被官家降罪。”
此地这么危险么?
云兮不由得摸了摸广袖中的那张雷符,心中稍安。
“牛角村?可知本朝年号,是哪位皇帝在朝?”
这话虎子没完全听懂,楞了半天,被旁边着急的二憨打了一巴掌才这才明白。
“回仙子恩人的话,前年听税隶说我大周朝当今是昭平天子当朝,今儿个是昭平十二年十月初七。”
云兮突然猛的回头。
殷桃般的小口里,银牙咬的紧紧的,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了几个字来。
“大~周~朝!昭~平~十~二~年!中~炎~上~洲!”
虎子和二憨有点怕了,喏喏的说:“什么洲不洲的,小的不太清楚,估摸着和您说的不差,原先听人说了个边角,貌似和这个名不差、不差的。”
二憨不知道为何怕极了云兮,看云兮脸色大变,一脸的阴云,急忙暗地里戳了戳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