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歌扯下挂在一旁屏风上的毛巾,闭着眼睛站起来,双手发抖很慌张地把毛巾紧紧地围在腰间。
这本就是她的房间,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进来,所以凤若歌不穿鞋子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很快速地闪到了梳妆铜镜前。
双腿发软地坐在软垫上,望着铜镜里的黑色面具,此刻不属于她的冷眸里透露着无尽的慌张,这种感觉类似于在上辈子做任务害怕刺杀行动失败之感。
通风窗没有关,从外面吹进一股风,吹掉了一瓶份量较少的白色瓷瓶粘合剂,之前是用来加强她人皮面具所备的,粘合剂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凤若歌下意识地被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已经慌张到神经衰弱,她弯下身子手指依旧发颤地捡起粘合剂。
深呼吸一口气重重地把粘合剂放好,正视铜镜中的“凤若歌”。
她举起手,那一刻开始心中了然多了一份坚定和期待。
至于这一份期待是因为这帝凌痕的容貌在传闻中一直都是个迷,有人说丑得爹娘不认,有人说英俊非凡,各执一词。
她也是个庸俗之人,如今能窥得这天下人敬佩的神秘“战神王爷”这容貌,自然心生激动,难免有些激动之情……
麻溜的把面具拽了下来,铜镜里映着惊讶的表情……
凤若歌一时间短暂地失去了心跳。
——
是夜,海棠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犹如梦里雾花丛中迷路的青蝶,蹁跹起舞。
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本王的身子可还用得适应?”
背后响起一阵泛着凉意的嗓音。
凤若歌转身回头,低垂下冷眸,有些歉意慌乱地不敢抬起眼眸看帝凌痕。
“本王,帅吗?”帝凌痕挑眉问道。
凤若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帅!”
接着,本是一双万年冰凉的深邃眼眸此刻像是闪出了无数星星,痴迷的目光。
帝凌痕皱眉头。
凤若歌一下子便把情绪收回去了,后知后觉地问道:“难道冥王不该生气?”
“呵,扯平了!”帝凌痕负手而立。
凤若歌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莫非冥王已经将本相看得一干二净?”
“丞相莫不也是如此?”
“禽兽!”
她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对着帝凌痕动手动脚起来。
帝凌痕倒是纹丝不动,淡声向她挑衅道:“打伤也是你自己的身子,本王无碍。”
“……”凤若歌气打不到一处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注意本王的形象!翻白眼如此庸俗之举本王从未做过!”帝凌痕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