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抱后,凤若歌优雅的拿起放在桌边的手帕尊贵无比的擦拭着唇边的油渍。
一顿早膳下来,张夜洛依旧不放过‘他’,只紧紧盯着凤若歌,似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擦拭油渍后,凤若歌淡淡开口问道,“张公子可要随去?”
张夜洛重重点头一顿早膳时间下来盯着‘他’看的时间果然没有白费!
竟然这么了解他的心意。
“那便一同跟去吧。”凤若歌说道。
张县令惶恐,“这可大使不得!”
这小兔崽子上了城去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他可以背这锅,但他了解这个小兔崽子哪有那么明事理?
不把他整死才怪,但他思虑到乡下的几个亲戚到时候出事难免诛及到他们,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张夜洛简直被他这窝囊爹给气哭了,语气里有些不服有些哽咽的反驳,“不带你这样不管我的,我这乡下过的有多辛苦你不知道!我从小就丧了娘,
乡下那些狗东西总骂我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现如今我忍过了那些耻辱的岁月,为什么到你这里我还要遭罪,遭你的厌恶?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被亲生儿子这样一控诉,张县令立即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怒喝,“你这臭小子反了老子是不是?如果不是老子怕你给老子忍出什么大麻烦,老子至于这么膈应你吗?你今年都十五,六岁了,能不能给老子争点气?!”
张夜洛被骂的红了眼圈,别过脸去。
他承认他确实是很难调教,可是谁又愿意真正理睬过他呢?
乡下姑姑一边要照顾他们自家的孩子一边又要照顾他们的田地,压根就没有时间来管教过他,顶多就是问候两句,给几口饭吃。
不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夜洛才不会理解他们的辛苦,只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就是天王老子。
他早年丧娘,村里的孩子总会时不时的过来找他讥讽两句,那一张张嘲笑的捂嘴笑和明明在他面前又装作捂嘴悄悄说的丑陋嘴脸真恶心。
这些一系列的事情给他的心理阴影是极大的。
所以这些家庭的极端关系,才造成了张夜洛这样子的一个性格。
凤若歌在心底细细揣摩张夜洛的心理,抿了口茶,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两父子都沉默了,张县令看着自个儿孩子肩部颤抖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独自幽幽叹了一口气。
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张夜洛无声哭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坚强的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十分有立场的大吼,“不去就不去,老子不稀罕!”
说罢,他立马躲门而出。
张县令伸出手想去抓住张夜洛的衣袖,但最终还是没有抓到。
只无声的叹息。
最后,他转过头不好意思对凤若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凤若歌摇了摇头,“没有,张公子只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